季清之无奈道:“这回又是哪出了岔子?”
我就将昨夜的事情也一一说了,季清之叹息道:“属下千算万算,居然漏算了裴右使不敢以下犯上。
教主请放心,裴右使那由属下来说服,教主就在此静候佳音。”
说罢,就走了。
我坐在厅里等候,心中揣揣难安。
约莫一刻的功夫,季清之从外头回来了,我道:“如何?”
季清之道:“今夜,裴右使若是来找教主,那即便教主躺着甚么都不做,也能神功大成,如若不然,教主还是找李公子修炼神功罢。”
我道:“你这是甚么意思?难道助本座修成神功还是甚么折磨人的差事,裴逍还得权衡一番不成?”
季清之目光饱含深意:“教主,今夜裴右使若是来了,无论他作出甚么,您都要默默忍受,因为这是修成神功的必经过程!
在属下心中,教主永远是英明神武,无人能及!”
我让他这郑重其事地态度唬得一愣,道:“你放心,本座这回一定忍辱负重,修成神功!”
当晚的白莲教万籁俱静,唯有一轮的明月悬挂当空,好似一把弯刀。
我一人坐于院中。
我在等一个人。
季清之说,倘若他今夜不来,就让我去找李玉林。
若是他来了,即便我躺着甚么都不做,神功亦会大成。
近亥时,从院外传来一道脚步声,步履踌躇,三步一顿。
我心中漏了一拍,耐着性子等那道身影走到面前。
“你来了?”
“是,属下来迟。”
我隐约从风中嗅到一丝酒气,道:“你喝酒了?”
裴逍拱手道:“属下失态。”
“罢了。
你肯来,本座就已慰藉万分。”
我望着那微醺的面孔,心中豁然开朗,道:“你可先别急着倒,还得先哭后脱才管用。”
裴逍双目狐疑:“属下为何要哭?”
我心道:你装,你再装!
本座知道你已领悟“巧借”
的精妙之处,这才喝醉了来找本座,想借着酒醉痛哭一场,代替本座哭了,如今竟又装傻。
“先随本座回屋。”
我佯装淡定地走在前头,暗忖裴逍既然应约而至,那神功大成之日,就在今夜!
回到屋中,我脱了靴子往床上一躺,道:“该如何做,想必季清之早已嘱咐你,本座就托付于你了。”
裴逍伫于床前,半响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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