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虽然说得豁达,但面上却是止不住的忧色。
我暗道这盟主之位还真是拿着白菜的钱,操着走私盐的心!
阿策日理万机,江湖少了他就乱套,怎的到了我这,就恰恰相反?
本座失忆后,根本不曾管过正义教的事,偏偏正义教上下就是有条不紊,蒸蒸日上。
究竟本座是驭下有方,有本座有将将之才呢?
哎,你说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方天生离开后,江策有些愁眉不展,我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正道?”
江策摇头:“正道我不是不担心的,他们这样闹下去也只是作茧自缚。
我担心的是江家,我父亲与正义教前教主私奔一事,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我父亲走时我不过十六,是江家的弟子,还有管家王伯不离不弃,我才能支撑起整个江家。
如今我这一倒下,最对不住的就是他们了。”
我听着江策说话的语气,夹杂着难掩的不舍。
是了,有哪个教主是跟本座一样废材的?阿策他身为武林盟主,肩上肩负着匡扶正道的重任,如今却身中寒毒,要跟我一起共赴黄泉,他的理想抱负,大好前程,难道就要随这一切烟消云散?
他愿意陪我赴死,可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跟我赴死!
既是如此,我又何苦强拉着他跟我一起赴死呢?想通这一层后,我决定放手成全他。
是夜,银河倒泻,大雨瓢泼。
我乘着江策入睡后,强拖着一副毒入五脏的身子从床上爬到林郁文的房门外,从怀里掏出一支迷烟吹了进去,随即推开房门大摇大摆地爬了进去。
林郁文已经陷入昏睡,我使出吃奶的劲爬上床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我已毒入肺腑,四肢无力,连抬手都觉得费力,可扒衣裳的时候动作却是干脆利索。
正埋头苦干,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温润的嗓音:“教主在找甚么?”
我自然道:“祛毒珠。”
那道声音淡淡地“哦”
了一声,道:“教主继续。”
我僵了一会……抬起头望着早该陷入昏睡的人,那双乌黑的眼珠在黑夜中仍然清晰可辨。
“你……还醒着?”
林郁文似乎是让我‘萌’到了,叹息一声道:“教主方才吹的那支迷烟是季左使从属下这要过去的,还是茉莉花味的。”
本座撞刀口上了!
我把脸埋在被子里羞愧欲死。
林郁文起身,行至桌前点亮了烛火,道:“教主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我厚着一张老脸道:“今晚雷电交加,本座怕你害怕闪电,无法入眠,特地过来看看,你不必太感动。”
林郁文道:“教主是不是想找祛毒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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