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不出柜,是因为心病。
李墨白有很严重的洁癖。
平日里时时刻刻都带着手套;别人摸过的东西,除非仔细擦拭,绝对不碰;不能上公厕,三急都是硬忍了回家解决;宁可走断腿,不打出租,不乘公交;从不吃公司食堂的东西,因一直自带便当被同事们戏称是爱下橱的好男人……
有洁癖的李墨白,自然无法忍受陌生人的触碰,更别提赤裸相对了。
当然他也没可能带他们回家。
好在他还有学长。
李墨白套上西装,带起手套,用随身带的小梳子随意理了下发鬓。
望着面前穿衣镜,镜中的青年面容清秀略有些苍白,右眼角下有颗殷红的泪痔,平白地为这张脸增添了些许阴柔的味道。
他对自己今天的这一身很满意,弯唇笑笑,走出卧室,打开隔壁房间的门。
房间不大,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中投射进来,在古旧的红木地板上洒下班驳的影子。
李墨白走到窗边,轻轻拉上窗帘。
回身拉开房间角落里放着的那个大冷柜。
冷柜里安静地躺着一名男子,面容俊美,灰白的脸,挺直的鼻,淡色的唇,长长的睫毛上落着寒霜,如神诋一般完美。
李墨白微笑,低头亲吻男人冰冷的嘴唇,口中喃喃着:“早上好,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
无耻地盗用了《犯罪心理》的点子,在每个短篇前加一段名言,也算题记吧,给大家一个关于内容的大概提示~
这一句的原话是:noanchoosesevilbecaeitisevilheonlyistakesitforhappess,thegoodheseeks【arywollstonecraftshelley,1797-1851,英国小说家短篇小说家剧作家,着名浪漫主义诗人哲学家雪莱的妻子,着作《frankenste:ortheodernprothe》(1818)】
李墨白沉醉地吻着学长。
今日学长口中气味依旧好闻,寒冽混杂着制冷剂的味道,还有尸体特有的,淡淡的腐烂的气息。
他渐渐地开始兴奋,呼吸变得急促,灰色的眸子里幽暗汹涌。
欲念,从来都是来得匆忙,无法停止。
他攀进冷柜,支起手,伏身看向身下的学长。
他细密的吻沿着学长的眼角落下,拂过学长的脸,学长的唇,学长的颈……再向下时,他微微张开口,娴熟用牙咬开学长衬衣上的双排纽扣,衬衣向两侧散开,露出内里的精壮胸膛。
李墨白闭上双眼,舌尖顺着那裸露的肩胛骨处慢慢地划落,在冰冷而苍白的躯体上留下一道蜿蜒绵长的印迹,仿若大雨之后,蛞蝓在路面留下的淡白粘稠的爬痕。
学长的身躯冰冷干硬,仿佛冷冻柜里的保存的腌肉,丝毫没有活人的肌体那柔软的质感。
但李墨白并不介意。
相反的,他很满意这些年,他能将这具美丽的身体保存的如此完好,除了周身冰凉,毫无生气外,学长此刻的样子,似乎只是陷入了睡梦之中,沉静安详。
晨风微微掀起素白的窗帘一角,漏进来的朝阳映照着墙壁上起伏的落影。
为了防止停电,李墨白亲手改装了冷柜,为此装上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安谧的清晨,似嗡嗡作响的号鼓,为那沉迷的人敲打着暗哑的节拍。
至高的欢愉之后,是空茫的寂静。
李墨白静静地躺在学长的怀中,低埋着头,唇角挂着满足的笑意。
周身的炽热与身下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地球的两极与赤道,冰与火的反差,无法交融,不可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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