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峰一群蠢物…我才被指派到这里,好大的黑锅立刻扣到我头上来了!
要不是看在灵岩子老前辈的颜面上…我非得给那几个混蛋抽上个大嘴巴子!
’
他心中仍有些不安,暗暗思量:
‘还是要给师尊去一封信…提前告知真人…这种事情都是不讲理的,到时计较起来,我连个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闻武一路回去了,李周巍带着晚辈往坊市中去,用法光将两旁笼罩了,与熙熙攘攘的人群隔开,李周巍这才开口,低声道:
“阙宜,这些事情你做得不对。”
李阙宜不安了一路了,闻言行礼告罪,懊悔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被李周巍摆手堵回去,这白金甲衣男人道:
“你是紫府仙族的嫡女,却太和善了,莫说仙门,放在其他地界,只要礼貌和善,柔而无威,总是要让人疑虑你的…你退了一步,便觉得你好欺负,他还要进一步,算准了你不会露出獠牙来咬他,最多被呵斥几句,那就跪下来求,求不得就痛哭流涕,只要见你能心软,在你身上讨的好处可不止这点脸皮。”
李周巍打量着坊市的众多灵物,随口道:
“要含威,要蹙眉,这群修士有了一层身份,能让你在乎些,就盼望着从你身上吸点血,哪怕不能吸一点血,也要只动些小动作,今日说事物紧急,着你帮着采气,明日就能闭关不出,等到你来求她,那就寻不着人影了。”
李阙宜明白他在说岛上的师姐,默默点头,低声道:
“都是同门,有些跪下来哭泣着哀求了…家里头有老有小,就指望他一个突破,便想着力所能及帮一帮,好叫良心安歇。”
李周巍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虽然聪慧,可天性就柔弱,容易被人摸着路数,更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便答道:
“不要觉得给些灵物,这些个师兄师姐能记得你的好,更不要觉得他们是什么人物,他们兴许是耍个无赖,兴许是有抱负在身…那又如何?与你何干?凭什么要你借用灵物养他们?”
他从袖中取出锦囊来,将司徒末身上的资粮兑了,选了一批与她修为相近的资粮存下,丢到她手里头,轻声道:
“今日我虽然替你出了口气,可这是因为两家有交情,他紫烟本就有指点你的义务,更不应该看着你窘迫,可等出了这福地,离了望月湖,却没有人会时时刻刻跟着你,你若是被人害在了哪处,湖上也只有事后报仇的份。”
“这些资粮够你用了,好好修行罢,道行才是真。”
李阙宜点头应下,恭声道:
“谨记大人教诲。”
李周巍也只能说到这了,李家到了李阙宜这一代,大多出身优渥,成长时又没什么凶狠斗争,难免有这样的性情:
‘并非是不好,只是不合时宜而已。
’
他收拾了灵物,手头夺来的东西已经换得差不多了,那闻武又带人来请他,李周巍将晚辈遣下去,突然问道:
“闻道友,先时说紫气峰也风光过…是如何衰落到这境地的。”
闻武脸色立刻尴尬起来,似乎难以启齿,可方才闹了不愉快,眼下就是来化解的,藏着不说更没了诚挚,只好低声解释道:
“李道友…紫气峰曾经有个峰主,做出了不大光彩的事情,后来身死…道统更是衰落下去,灵岩子前辈自己也清楚为何,从不对宗内的偏袒有什么怨言,宗内的修士也有不少晓得的…”
李周巍若有所思地点头,显然还要往下听,闻武难以启齿地摇头,把左右的人遣开了,低声道:
“这位…道号为廷黔,曾经掀起内乱,后来被灵书镇压陨落…这事情被限制在福地之中,诸家其实对此了解都不深,但是知道有这一阵动乱的…紫气峰就是他的传承,灵岩子前辈…不但是他的再传弟子,还是他的重孙。”
李周巍皱了皱眉,心中叹息,答道:
“灵岩子前辈无嗣,麾下招的几乎都是散修,这动乱再怎么记恨,也是到此为止了吧?”
闻武连连点头,暗示道:
“宗里头让阙宜拜入也是这个意思,毕竟他的其他弟子从小带大,天赋不高,都不好继承,阙宜正好接过位子,顺便也给这峰改个名字,就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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