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凛侧着头看他,聆听。
“八岁的时候,父王身子已经极差,一度病危。
那年母后带着我参加天祭,然后还带我去镇国丹师府替父王祈福求丹。
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出皇宫,也是第一次去凛家,小孩子嘛,看到什么都好奇,大人们办正事,我就一个人在凛家的大院子里玩,然后我就遇到她,是个极漂亮的小女孩,她坐在一座小楼里,手里捧着一本书,瘦瘦小小的,眼睛很大,黑黑的象晴空的夜晚一样,头发很长很长,没有梳辫也没有束起,披在肩上,脸很白,苍白的那种……喂,寒凛你在听吗?”
烈熵摇了摇身边的人,他蜷成一团似乎快要睡着了。
寒凛飞快的看他一眼,忽然古怪的一笑:“在听,后来呢?”
“后来……我叫她下楼来陪我一起玩,谁知她说她不可以下楼,因为她是被人关在楼上的,楼的四周有封印。
我就问她怎么样才能放她出来,她说……除非凛家的人都死光。”
他回忆着,那个女孩泛起一抹冰冷的笑,稚嫩的童音说‘除非凛家的人都死光。
’
“你就为了这个,灭了凛家满门?”
烈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继续道:“当时我说,那我就杀光凛家的人,结果她嘲笑我,她说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杀得死镇国玄衣,除非我也是玄衣丹师。”
寒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所以你就开始学丹师,成了玄衣,灭了凛氏满门?你做这些都是为了那个孩子?”
烈熵笑笑:“虽然不能说是全部,但多少是有为了她的……可惜,凛氏灭门以后,小楼的封印解开,那孩子却不在了,没有人知道她哪里去了,凛氏的族谱里没有名字里有海字的女子,我猜她也许是血奴,被凛家的人杀掉炼丹了吧……结果,我还是没有救得了她。”
语声沉寂,心里隐隐有一丝痛。
一天、两天……五天……
两个人一只妖物呆在墓室里,慢慢的度过了五天,五天中全靠烈熵的丹药为食,居然没有饿死渴死,只是都昏昏沉沉没有多少力气。
第五天夜里开始下雨了。
天气已渐渐入秋,一下雨温度就降了下来,小焰自雨开始下就一直缩在寒凛怀里动也不动。
烈熵皱了皱眉:“要是雨一直这样下下去,污目丹午夜前就会被溶掉。”
寒凛苦笑:“老天好像不帮我们哪!”
天已经黑尽,棺木早在三天前烧完,现在的照明全凭烈熵带着的一颗明珠,淡淡的光,没有温度,让人感觉比天气更寒冷。
果然,不久后便听到王铮冷冷的笑声:“原来用了障眼法躲在这里!
两位可以出来了么?”
寒凛看了看外面,道:“你带了多少人?”
“两百。”
王铮道。
“以一敌百,累也累死你们,出来受绑吧。”
寒凛看了一眼烈熵,伸出手做了个“八”
的手势,烈熵摇摇头,比了个“五”
,两人一起叹气。
对方虽然将人数夸大,但是至少也有五十人,以他们现在疲累的状态,一人敌二十余人实在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