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带个纸巾擦擦鼻涕能死啊”
梁园嫌弃地抽出纸来给薛一丁擦眼泪,动作却很轻。
擦完后,他扔掉了纸团,对云游和凌宵行认真道“凌哥,云游哥,谢谢你们这三个月来的教导,谢谢。”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快去吧,司机按喇叭在催了。”
云游笑道,挥挥手。
“好,那我们先走了啊。”
薛一丁和梁园一步三回头地拖着行李箱走了。
他们的身影被其他往来的人挡住了,再一,不见了。
云游低下头,手背擦过眼角,片刻,又转身着凌宵行,问“你怎么回去这里是郊区不好打车。”
“没事,有人来接。”
凌宵行道。
“你家里人吗”
云游又问。
“可能是吧。”
凌宵行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可能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云游困惑道,“不然你坐我公司车回去吧,到了”
话还未说完,前方传来两声催促的鸣笛声,闻嘉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喊道“云游哥,你好了没快点,飞机要赶不上了”
“啊,就快了”
周围太嘈杂,云游提高了声音喊道,竖起一根手指,“等一”
“云游。”
身后的凌宵行忽然喊他。
云游被打断,他疑惑地转过头,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片坚实沉稳的温暖里。
熟悉的须后水香气丝丝缕缕地缠上来,像雾又像风,轻飘飘地萦绕在鼻端;腰部被紧紧地搂住,用力得要在他身上汲取什么东西一样,让云游感觉像被热带藤蔓绑住了,有点喘不过气。
原本吵嚷喧闹的基地门口有一霎那的静止,一切细微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时间刹那拉长,流过的风和头顶的日色都变得很慢很慢。
非常奇妙,云游甚至能清清楚楚地到路旁丛生的一簇粉蔷薇上,一只白色的蝴蝶是怎样受惊之后振出双翅的。
云游迟钝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是被凌宵行拉进怀里,紧紧地被抱住了。
他的伸出的一根食指还滑稽地杵在半空里,整个人僵成了块木头,直挺挺地戳在凌宵行怀里。
云游傻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就在他的无所适从即将达到顶峰时,又忽然,紧抱着他的凌宵行微微松开了手。
喧嚣的世界重新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