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舟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倒是对他方才的话挺感兴趣,温言求教:“我对书画没什么研究,只知道这是清代画家禹之鼎的手笔。
不过,像这种名家之作,应该也不可能就这样挂在这里吧?”
“这是禹之鼎的群山图,不过,白描工笔勾勒得技法略显粗糙,色淡而浑浊,群山与花鸟空有其形而无其韵,自然不是真迹。”
“但你刚刚又说,这是复制品?”
“算不上赝品,是他徒弟邹鹏的仿作,上个月在景泰拍卖所拍出的,一共三幅,其中一幅就在我那儿。”
周凛回头笑了笑,如冰雪消融。
许心瞳在心里吐槽他“装逼”
。
她对古董和字画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印象里,周凛却很喜欢,在古玩上颇有见解。
一般人还真玩不起这东西,打眼了就是倾家荡产。
可一般人一旦入了这个圈子,不倾家荡产的都在少数,为了一件古玩一掷千金的比比皆是,不少身价不菲的富豪都难以幸免。
不过,周凛跟那些人不太一样,他并不沉溺。
或者说,他没有什么过于迷恋的东西,自律性远超常人。
不管看不看得惯他这个人,这一点确实让人佩服。
“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要去招待几位领导。”
周凛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忽觉得无比刺眼,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许心瞳望着他冷漠孤傲的背影,不知道要说什么。
“人都走了,还看?”
傅闻舟幽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手里用力,掐了她一下。
许心瞳吃痛,瞪他:“你干嘛?”
傅闻舟:“觉得人家长得好看是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许心瞳无语极了。
这种飞醋他也吃?
而且,她哪里看周凛了?
“他哪里长得好看了?我老公才最好看。”
她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凑上去,嘟起嘴巴,把唇印在他的脸颊上。
故作姿态的撒娇,并没有浇灭他心头的火焰。
那种如烈火灼烧的感觉,名叫嫉妒。
就在刚刚的那一刻,傅闻舟可以确定,周凛和她之前不止是认识,肯定还有什么。
否则,周凛不会用那种眼神望着他、望着她。
如果不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周凛这种眼高于顶目的明确的男人,怎么会浪费这个时间与他们周旋?
刚刚一席话,看似没头没尾的……
虽然外表平静无波,同是男人,傅闻舟觉得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许心瞳小心翼翼地从一旁看着他,见他一直沉默,心里也多了几分莫名的忐忑,不确定要不要跟他坦白。
要是他没多想,她岂不是不打自招?
可要是什么都不说,他会不会真的乱想?
许心瞳吃不准。
后来她到底是什么都没说,潜意识里觉得傅闻舟不是那种不成熟、小心眼的男人。
只是,她忘了一点,再成熟的男人,在某些方面也是非常小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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