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镇里的私塾,自从周越父亲周秀才去世后,就没有聘来像样的夫子来教书。
都是一些自己都认不全字的所谓夫子在教书。
宁炫墨在镇里读了一年书了,斗大的字,还不认得一筐。
就这些字,还大多数是他长兄宁垣墨教的。
那夫子,只会带着孩子们反复背诵《三字经》,《弟子规》等一些启蒙书。
反反复复背了两年,孩子们早就都倒背如流了。
别说孩子们,有的家里大人天天听孩子们背,也都会背了。
可是宁炫墨都十岁了。
他本就启蒙晚,在镇上这家私塾耽搁两年,眼看就彻底耽误了。
看这样子读下去,别说中秀才了,长大能去人家铺子里做个学徒,都够呛人家肯不肯收。
周越给宁远才带信说过好几次大女儿和次子的事儿,对方都推脱说,清墨的事儿正在想办法。
而次子的事儿,他说,他自己就是在镇上读的,不也考中了秀才?
让次子自己努力,不要总想靠他。
这叫什么话,当年的私塾那是周老秀才教的,现在的夫子,看样子还不如周越呢。
周越好歹儿时跟着父亲学着认了几个字。
家里几个孩子的字都是她教的。
可惜她自己读书也不多,平日里种田,操劳家务,实在是没时间教孩子。
大儿子已经被耽误了,次子眼看还要这样耽搁下去。
不由得周越不急。
周越早就清醒了,她的伤也早就好了。
可是她不想起来。
仿佛一直在这硬邦邦的炕上躺着,就不用面对穿越到这穷乡僻壤,需要赡养老人,抚养孩子的现实一般。
这日,她正兀自自怨自艾,想着那世的儿子,是否能接受自己的离世。
想来自己是为了抓人贩子而牺牲,应该给个“见义勇为”
的称号吧。
不知道这个称号,高考能不能加分。
周越想到这里,笑了笑。
想远了,这里的残酷现实需要面对。
自己已经躺了两个月了,再也不能装病了。
那杨大夫已经来了很多次了,老头子快被气死了。
他不容自己的医术受到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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