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装饰。”
她抬起左臂,假装很自然地欣赏了一下那条用来遮住疤痕的护腕,“你觉得呢?”
其实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护腕,齐娅拉都没怎么认真挑选款式。
但哈利也看不出这条护腕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糊里糊涂地只能跟着夸:“嗯,很衬你。”
齐娅拉为了防止他继续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只能自己来掌握话题走向。
她合上书,假装突然起了谈兴:“那你呢,你暑假会去哪里?”
哈利坐直了,提及这个话题他有些紧张:“我本来应该回我的姨妈姨夫家,但是莱姆斯——呃,就是卢平教授,他跟我说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案子很快就要了结,洗脱罪名之后会请我和他一起住。”
“是三年级的时候那个逃狱的布莱克吗?”
齐娅拉问,看起来好像之前都没怎么关心过这件事一样。
哈利点头:“是的,实际上他是我的教父,而且他是清白的……如果以后我能和他一起住,我想这对我和他都好。
毕竟他白白坐了十几年的牢,现在应该也很需要家人。”
齐娅拉向后轻轻一靠,她有些惆怅,但脸上还是浮现出了浅淡的笑容:“真好,你也有家人了。”
哈利打心里也感觉到快乐,但他很快又想起来自己面前的齐娅拉是个孤儿,于是又赶紧把自己笑意收了回去:“你……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亲戚了吗?”
“听说我妈妈那边是有一些巫师亲戚,不过既然直到今天他们都没来找过我,那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必要去找他们相认吧。”
齐娅拉平静地说,“而且我觉得我现在这个状态挺好的,我不需要家人。”
哈利从齐娅拉的回答中感到了一种寒意。
他也突然想明白了一点,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和齐娅拉相处得很舒服了——因为她并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家人,她根本就没有意愿深入发展一段能够打破社交距离的稳定关系。
因为不在乎,所以她和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在恰当的时机沉默,在恰当的时机聆听,在恰当的时机回应,于是就这样赢得了所有人朦朦胧胧的好感。
她从来没有真正以心换心过。
在他人靠近的时候,齐娅拉给出的是包装在花团锦簇下的敷衍,大家高兴地抱着那彩色的包装纸离开,殊不知包装下只是一团冷淡的空气。
哈利打了一个寒颤,他回忆起了一年级时分院帽唱的那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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