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知道错了……我……”
杨恭像是一点没将她的话听入耳,崔冬梅急了,这错也不想认了。
下一瞬,杨恭一手拖着她的脚板,一手抹药,动作轻柔,药膏带起丝丝凉意,浸入骨肉。
不过涂抹一个伤口之后,崔冬梅觉得不妥,很是不妥。
除开那药膏带来的凉意,整只脚被灼热包裹,似一个小小的匣子,透不过一点风。
更有甚者,脚底传来的灼热还带起一股子瘙痒难耐,油锅里煎炸的小饼子,也不过如此。
她努力使自己镇定,告诉自己这是上药,不是炸果饼子,可脚心有自己的想法。
像是有人在挠脚心,周身血脉都忍不住想要颤抖。
终于,她没能忍住,一个甩脚,稀里哗啦,将药膏打翻,翻滚着跑向角落。
她的脚摆脱了难耐之感,可殿内凝滞的气氛顿起。
后知后觉的崔冬梅,低头以衣袖掩面。
我的亲娘四舅老爷,亲亲父兄,还有刀四,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
约莫用不了多少时日,我就要被陛下打了!
许久之后,久得崔冬梅掩面的手有些僵,才听见杨恭无奈说道:“你的脚,还要不要了?”
猛地点头,“要!”
一身轻笑传入崔冬梅耳中,她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大袖后露出半张脸,去看杨恭。
这人在笑,笑得嘴角上扬,眼角带风。
一时,崔冬梅也跟着笑了起来,眉目如画,艳如朝霞。
“陛下,你真是个好人。”
“这话,也就你会说。”
夜间,崔冬梅有伤在身,不好回自己的安平殿歇息,霸占浮云殿的卧榻,杨恭只能在罗汉榻上歇息。
虫鸣鸟叫已然断绝的深夜,崔冬梅经历了一场风波,睡不着,拉着杨恭说话。
“陛下,柳五娘子是个怎样的娘子,她好么?”
杨恭:“睡觉。”
“陛下是不愿意说么,看来是戳到陛下痛处了,他们都说陛下对柳五娘子很是喜欢。
给她做风筝,给她描花样子,给她画仕女图……”
“都是过去的事,莫要再提。”
“那就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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