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粗枝大叶,却很有些眼力价,流氓兔种种反常都看在心里。
要他主动关心,略有难度,认为俩大老爷们黏黏糊糊特别能催生鸡皮疙瘩。
流氓兔不是能藏住事的,憋不下去肯定会坦白交代。
日子一天两天过去,供词没等来,等来流氓兔劈头盖脸好一顿吵闹。
起因是流氓兔又要他祭出银子,美化其外表,张嘴就要去最上流的地方买国际大牌,压根儿不管他们一帮哥们儿苦哈哈头顶烈日每天能赚几个子儿。
奢侈浪费需要资本,他只是个私营小业主,还属于卖苦力那一群,打死算不得资本家,供养不起上流的毛病。
坦率对流氓兔讲清,跟他过只保证吃饱穿暖,别指望大富大贵骄奢淫逸。
“老子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初风光时,随便包哪个小妖精不是眼不带眨的大把砸钱?老子捧着屁股给你操,给老子买两套行头能死啊?!”
“我等你重新发光发热,拿钱砸死我,砸不死,你他妈不算爷们!”
“你他妈趴下给老子操,老子立马拿钱砸死你!”
“你他妈真能砸死我,我立马趴下让你奸尸!”
“成,姓孟的,你自己窝囊废没本事,别以为全天下都跟你一操行!
老子这就去划拉钱,砸你个星光灿烂!”
流氓兔掀了桌子,踢翻了椅子,在一屋子前职业流氓的瞩目下耍完流氓扬长而去。
孟翔的脾气真比过去收敛许多,不然,见到这么作死不长脸的玩意,指定冲上去一把拧断他脖子!
流氓兔若是有地方榨出钱,哪至于苦闷到想去疯狂购物?
孟翔晚上回到家,他正坐门墩上灌猫尿呢!
看那兔脸通红,一地啤酒罐,八成零花钱全喝干净了。
孟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架吵完就算,收拾了妨碍进出的啤酒罐,把酒气淫靡,醉到脱了环的流氓兔扛进屋,打水擦身,不失细致的伺候着。
流氓兔醉得厉害,烦闷亦不轻,突然诈尸似的坐起,狠狠吐了个浪涛奔涌,紧接着拽着孟翔抽抽噎噎哭骂起来。
没有骂孟翔,骂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以前他呼朋唤友,好不快哉,走到哪儿都高昂着头,找他拍片子都得用个请。
出事后,狐朋狗友跑得七七八八,还尽是落井下石,见到他一水儿忘了自己什么德行,假装正直向他宣讲仁义道德、和谐风尚。
他想拍片子,没人帮衬;找人投资,听说他犯过事蹲过几天拘留所,别说一毛不拔,根本见都不见他,仿佛他犯的不是黄色小问题,而是重大经济诈骗。
这辈子一帆风顺,一块小石头就给他绊住了,他烦,他起急,最烦最起急的是,满心膨胀要拍的片子,就因为这些困境,迟迟不能上马。
他怕到时磨光了热情,荒废了这么好的题材,那简直就是对他整个生命的亵渎。
“我操他们的妈!
一个个的装什么孙子?老子就是拍小黄片儿了,怎么地?人生在世,谁没看过毛片儿?谁看得少了?谁没七情六欲,拍那个怎么就见不得人了?澡堂子一个个都光着,谁黄色,谁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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