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很欢迎她来家里玩,但等她真的要来之前,我又开始感到焦虑。
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家庭环境而感到自卑,爸爸妈妈努力给我们最好的一切,我还有很多个又酷又好的兄弟(我要考虑一下珀西是否在此列),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我们家虽然小,但温馨自然,五脏俱全。
我只是……有点担心。
但等她来到那天,那点担心在见她的第一面就被抛到脑后。
诺维拉刚出壁炉,妈妈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有些人可能对这份热情感到不适,但诺维拉显然很受用,她几乎立刻扬起了笑容,给妈妈回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接下来她对我们家所有东西都表示了赞叹,尤其是我们家的钟,上面能显示我们所有家庭成员行踪。
“真是太有创意了。”
我听到她喃喃。
“我们为什么不量产它们去卖呢?”
随后她说。
我和乔治都愣住——我们两个人在家每天看着这个钟,但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维拉已经开始畅想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版和情侣版!
想想吧,你难道不想掌握你不同学院女朋友的行踪吗,她在上什么课,她在图书馆写作业还是去礼堂吃饭了……这一定能卖的很好!”
“而且分手了也可以用!”
我亮光一闪,“在这个十二点的地方(我们家的钟上原本写着‘致命危险’)可以变成……”
“地狱!”
乔治大喊。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还记得第一次和她打雪仗的样子。
她很怕冷,浑身上下裹得像一个球,我刚开口想笑她,她就毫不客气地捏了一个雪球扔过来,扔到了我的嘴里。
然后她很愧疚,表示她原本瞄准的是腿。
我们还一起去滑冰,在结块的黑湖上比拼速度,但很快她就表示不公平,因为我和乔治的腿比她长。
于是我们改成比拼转圈,在转了三圈后,维拉瘫在冰面上宣布我们赢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能想起我们在一起经历过的许多事情——那无数个在秘密基地里讨论的夜晚,我记得她被烛光映照的面容;无意闯入的三头犬看守的门板后惊心动魄的旅程,我记得她虽然害怕但依然坚定的神情;还有每次和斯莱特林、拉文克劳比赛时,我们每一次击球,她都像自己学院赢了那样为我们挥旗呐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无法从她身上离开视线,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勾起笑意的。
事实上,比我自己更先发现的是乔治。
我的兄弟,我的半身,他像我了解我自己一样了解我,像我爱他一样爱我。
“嘿,弗雷德,人已经走远了,把你那不值钱的笑收一收。”
一次走廊上偶遇维拉,我习惯性上去扯了一下她的头发聊了两句,道别分开后,乔治戳了一下我的腰说。
我一惊,摸上嘴角,这才发现它们仍然快活地咧着。
那真是可怕的一刻,我早该意识到,自己在那刹那开始就在无尽的深海中浮沉,再也没有得以上岸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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