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歌点点头,不愧是凤苍起,感觉一如既往的敏锐。
“这份血书字迹轻巧,看不出其中挟带着这么深的怨恨,更像是一种恶意玩笑。
但照你所说,盛天魁作出的反应却实实在在证明这份恩怨不简单。
两相比较,给人一种似真还假、似是而非的违和。”
“况且四十年前的往事并不好查,我现下还没什么眉目。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凤苍起,你真的认为鬼神楼会为了区区一桩旧怨发下冥字令?”
冥字令现,血光便见。
虽然说来恐怖,但近百年来,冥字令现于江湖的次数只手可数。
向来在江湖上神出鬼没的鬼神楼,真的是为了四十年前的旧事而来?以盛天魁的作风,绝不会轻易得罪鬼神楼,这桩旧怨……究竟所为何来?
“事实如此,不论冥字令为何出现,我们目前的线索就只有着血书和金簪。”
凤苍起将东西推向楼歌,“想太多没结果,就从手边的线索开始查吧——盛家的动静还要劳烦楼小侯爷看顾一下。”
“知道啦,知道啦。”
楼歌挥挥手,“去找你的千秋美人吧。”
☆、北荒有素不知死
“今年花会格外冷清呐,看来鬼神楼就算不常在江湖走动,也依然震慑人心。”
楼歌打着扇子走在推着轮椅的凤苍起身边。
鬼神楼依然什么动静也无,盛云依和盛云破的下落照旧成迷,凤苍起想到之前拐素千秋离开罗浮山的因由,便在楼歌的鼓动下带着人前来观赏玉山雪。
“反正有我的人在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一向不太喜欢盛家的楼小侯爷如是说道。
只是因为主办方盛家收到了鬼神楼冥字令的缘故,原本参加花会的江湖名门少了大半,深怕被盛家所牵连。
整个花会稀稀疏疏零零落落,看起来不像百花春宴,倒是十足十的春殇凋零。
“也算是别有一番风情。”
楼歌点评道。
不过旁边两人没一个理他的。
素千秋只对北域奇花玉山雪有兴趣,而凤苍起原本就是为了素千秋而来,他们略过其他花花草草,直奔目的。
不过在目的地上,有的并不只是玉山雪。
“两位,又见面了。”
锦白一身银蓝华裳,站在仿佛玉雪堆砌的奇花面前温雅而笑,令这一方天地充满了北域冰冷高洁的气息。
“宫主有心。”
凤苍起向前一步,站在素千秋身前,将轮椅上的白发青年挡了大半。
锦白对凤苍起的动作视而不见,转头向着楼歌说道:“这位便是莺刀客的好朋友,扇舞春秋快意侯吧?我虽身处北地,也听过楼小侯爷风流快意的响亮名头,既然有缘与几位相遇,不如同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