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或许对阿谀奉承不怎么上心,但对他有半分不敬的心里却记得清清楚楚,花吟深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心头一慌,朝郑西岭腿窝处就是一脚,疾言厉色道:“这是我瑾大哥,你哼什么哼!”
郑西岭措不及忙,扑倒在地上,正要起身,却被花吟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按住了。
郑西岭被打的莫名其妙,“你干嘛呀?”
“郑西岭,我告诉你,这位是我瑾大哥,你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不尊重我就是不尊重我二哥,不尊重我二哥就是不尊重我大哥。
总之,你要是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们一大家子!
我警告你,你不跟瑾大哥赔礼道歉,从今后我们都不跟你玩了!”
花吟嘴上振振有词,心里却在嘶吼:傻小子!
给你机会你还不攀关系!
你是想人家还将你的头割下来挂城门上啊!
笨蛋!
郑西岭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喊了声瑾大哥,不过南宫瑾到底是听没听到众人就不知道了,只见他毫无预兆的忽然一扬手朝马屁股抽了一鞭子,千里马嘶鸣一声绝尘而去。
乌丸猛神情古怪的看了花吟一眼,紧跟着也去了。
花吟旋即追着跑了几步,拼了命的摇手,“瑾大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等着我啊!
救命之恩我会报答你的……”
直到南宫瑾跑出了十几里地才渐渐停了下来,回身看幺姑郡的连绵山脉已经宛若在云雾里。
只是那小狐狸一般水蒙蒙满是雾气的眼睛怎么也挥之不去,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被梦魇折磨,只要犯病,他总是会忆起八岁那年的那桩旧事。
不过那会儿他能死里逃生是因为白雪满天,他失了方向,最后绕来绕去竟回到了原点。
只不过迎接他的又是一顿毒打而已。
他的梦里除了伤痛就是眼泪,即使现在锦衣玉食,可梦里依旧饥寒交迫,胆战心惊。
那天他的梦竟然变了,从未出现的烈焰红蕊,从未出现的小狐狸,他第一次在梦里感到了几许温暖。
乃至前一晚他又做了同样的梦,醒来后他久久不能回神,也不知哪根筋抽了,随手将自己平时的伤药递给了乌丸猛,让他悄悄送给那孩子。
“小狸,”
他喃喃道。
乌丸猛紧跟在他侧后方,听到他说话,忙恭敬的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南宫瑾回神,沉下脸,“金子是怎么回事?”
“哦,属下送药过去的时候,想到主子不喜欠人情,就顺道送了两百金给他。
主子放心,我已经留了字条说了不赊不欠了。
想来今天他会这样这样,大抵是乡下孩子淳朴又没见过世面,热情又喜欢胡闹,主子不要放在心上。”
“两百金?”
南宫瑾的确不喜欠人情,但是雪夜那晚他并不觉得欠了谁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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