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寂静,尴尬……
眼瞅着圣上的面色愈难看了,潘院士艰难的开口道:“回禀圣上,臣无能,想来有个十年八年的,贾政应当能入门了。”
有人开口那就容易多了,凌大家紧随其后,道:“等贾政入门后,再来个十年八年的,勉强够得上秀才的标准罢。”
闲鹤先生抚着他那花白胡子,长叹一口气:“老臣年事已高,怕是看不到贾政出师的那一日了。
唉,回头我传给我儿子继续教,若还不成,就传给我孙子。
至于上书房先生一职,陛下您就另寻高明罢,老臣无论如何也要让贾政出师,省的日后他给我师门丢人。”
圣上:……………………………………
“这就是传闻中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纵奇才?!”
半响,圣上才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颤着声音问道。
其实,倘若仅仅是略有些夸大其词了,圣上也是能接受的,毕竟很多流言蜚语都是越传越夸张的。
可由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精心教导二十年,都只能勉强够得上秀才的标准,这丫的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蠢货罢?
“世人皆喜夸张,想来陛下您同我们一样,都被贾政糊弄了。”
闲鹤先生无奈的叹息道,“可谁让我们三人都已经答应下来了呢?贾政是我们正式拜入门下的弟子,且他虽资质愚钝,却胜在愿下苦功夫用功上进,于情于理,我们也不能将他逐出师门。”
另两位老先生也纷纷叹息着附和道。
圣上气得胸口一阵翻腾,偏他也明白,像闲鹤先生这种清高自傲的老学究,赌是迂腐纨绔。
再,在这事儿上头,占理的也确实是他们那一边,毕竟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且贾政再怎么蠢笨不堪,只要他愿意上进,谁也没法子阻止他进学。
“罢了,是皇孙们没福气。”
话是这么的,圣上也的确不曾怪罪于三位老先生,可事后仔细一琢磨,却越想越不得劲儿。
三位老先生乃是国之栋梁,倘若他们如今是为国事忙碌,圣上自无话可。
退一步,贾政若真是纵奇才,教导好了,将来也能为国尽忠。
可如今呢?
璞玉能雕琢成美器,那顽石呢?就算匠饶手艺再怎么巧夺工,还能将一块茅坑里的石头雕琢成精美的玉器不成?
开甚么玩笑!
!
圣上被气得团团转,偏为皇孙们觅名师一事耽搁不得,当下圣上又耐着性子对照着百官名单苦思冥想,却终不得法,一时又想起被贾政糟蹋聊三位老先生:“二十年还不能出师,要他何用?等等,贾政时年几何?”
一旁的梁公公看出了圣上心情不佳,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的道:“大概二十出头了。”
“甚么?!”
啪的一声,圣上摔了手上的百官名单,向着梁公公怒目圆瞪。
可怜的梁公公当下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心中却不断诅咒着混账贾政,平白害得他吃了一顿排头。
好在圣上总算能控制的住自己的脾气,尽管心中恼怒不已,却仍叫了起,只恨恨的道:“暴遣物,暴遣物呐!
!”
可不就是暴遣物吗?教导贾政那种蠢货,哪里就需要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了?随随便便给寻个屡试不中的老秀才不就成了?
等等……
忽的,圣上放声大笑,朗声道:“传朕旨意,命三位老先生即刻从子孙之中挑选一位能人代替自身,待贾政的学识达到进士标准时,再交由老先生教导!”
梁公公一面传旨,一面不由的擦冷汗。
作为圣上的随侍大公公,他可是听了个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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