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云傻乎乎一笑,包了满口肉包:“二姐,你这是把家搬来了吗?”
薛宓心头难过,臭着脸道:“你把这些东西给我收好,再怎样也不能饿着肚子。”
说着将那描金漆盒合上,放在一旁,认真看着薛凌云,“你姐夫太气人了,这次你顺利出去后,我要休夫!”
薛凌云一惊,手里肉包差点掉地。
他二姐从小被长姐娇惯坏了,嫁到孙家后也是刁蛮任性。
念及自己那可怜兮兮的姐夫,薛凌云咽下包子,讨好一笑:“二姐,我觉得……姐夫也挺难的。”
“难什么!”
薛宓一听他帮着孙振武说话就来气,“他这书呆子读书读傻了,读书人的帽子戴上就揭不下来了,郑怀先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顾家人的死活!
这种窝囊废拿来做什么?”
薛凌云咽了口唾沫,讨好一笑,岔开话题:“二姐莫生气了。
对了,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薛宓伸手擦去他脸颊的灰,怜惜地道:“你虽百般不肯求助父亲和长姐,但兹事体大,流番洲已收到消息。
父亲伤未痊愈不能舟车劳顿,长姐已动身回京。”
不知长姐和父亲惊闻自己被下狱的消息,会担心成什么样。
父亲本就身受重伤尚未痊愈,只怕自己的事又会让他伤势加重。
还有,那在流番洲虎视眈眈的叶仲卿,虽然薛凌云相信他能在对付游夏人时全力以赴,但游夏人没有进攻时呢?叶仲卿的刀口对准的又是谁?
薛凌云闻言,苦笑道:“嗐,我本不想让父亲和长姐操心,没想到还是……”
薛凌云喝了一口肉汤,总算不那么饿,冲薛宓微微一笑:“二姐你不要担心我,你就照顾好我的小侄女,把她养得胖嘟嘟的就好。”
薛宓哪能不操心,问道:“你有没有话要传给谁,我帮你带出去。”
薛凌云想了想,第一个想传话的人便是叶长洲。
不知道他得知自己被下狱,会不会后悔前日说了那些伤自己心的话?他会不会担心自己?
随即,薛凌云把这个可笑的念头清出脑海。
叶长洲是个极其现实的人,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此时自己身陷囹圄,他巴不得与自己撇清关系,哪里会想与自己有什么牵扯。
或许,他正希望自己此时死了,就不会爆出与他那不能见光的私情,有污他的声誉……
薛凌云心头一凉,摇头道:“没有。”
薛宓叹息一声,道:“你被下狱,三弟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周姨娘倒是真心替你担心了一把,那些羊肉和肉包都是她连夜做了让我带给你的。”
薛凌云苦笑了下,正想二姐何时如此贤惠,竟连这些精细的食物也会做了,没想到竟是周姨娘做的。
他叹息了一声:“唉……姨娘就是太宠三哥了,她人倒是不坏。”
薛宓点头道:“嗯。
小芸豆从出生到现在,衣物皆是出自周姨娘的手,都是一针一线仔细缝的。”
“我出去后,定好好待周姨娘。”
薛凌云释然了,虽然周姨娘说了许多挤兑他的话,但爱护他的心也是真的。
姐弟俩正感慨,狱卒在外提醒道:“天牢重地不可久留,话说完了就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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