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声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不,白纯,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
我是点点的父亲,三年了,我至少应该去看她几次,是我……是我不对……我一直在等一个触发点。”
白纯不愿见他这样为自己和点点的存在变得痛苦、吞吐,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尊重你的意思。”
“白纯——”
“我还要回剧场一下,表演刚结束需要人手帮忙,我先走了。”
顾语声望着她逃也似离开的背影,没有来得及说那句话:他是怕再见到她和孩子,会控制不住自己感情,所以才努力地想孤独地过生活,没有去大马看过她们。
只是到了今天,他终究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芭蕾舞团成功结束了在新加坡的第一站演出,几个带队老师和团长副团长准备去庆祝一番,李老师见她魂不守舍,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白纯正在酒店房间里接点点的视频电话,那边的小姑娘没等白纯讲话,就开始对着电话“哇哇”
地叫。
白纯抱歉地推脱,何况她今天确实没什么心情:“李老师,我今晚身体不舒服,我留在酒店里看着孩子们吧,你们玩的高兴点。”
李老师笑说:“你才多大年纪啊,怎么这样拘谨呢?他们也只是比你小五六岁而已,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
“可是有个照看还是好的。
还有……我这儿有点不方便。”
白纯为难指了指手机。
李老师摇头:“年纪轻轻生孩子就是不自由啊,好吧,那你留在酒店,我们出去玩儿了。”
白纯送走了李老师,重新跟点点对话。
点点可怜巴巴地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点点想你,想你亲亲点点,抱抱你觉觉!”
“行,点点把脸蛋伸过来,妈妈亲个!”
叶太太在点点是身边举着手机,点点把脸凑近,白纯对着屏幕狠狠“啵”
下她,点点“嘎嘎”
地大笑,可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困了,又闹着要抱抱才肯去睡觉,白纯隔空哄了她许久,那边才安静下来。
要挂断电话时,叶太太犹豫半响,说:“你姐姐说……她今天联系了语声?”
“嗯。
我……我刚才在剧场外遇见他,也跟他说清楚了,要不要见点点是他的自由,我没权利做主。”
叶太太叹息一声:“唉……三年了,细追究下来,当年并不全是你的错,你只是年纪小,一时冲动,这个责任,如果由你和语声两个人来承担一辈子,太沉重了。
亡人已矣,活着的人互相折磨,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