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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第2页）

荀非雨立刻抓住了明漪的手，他死死盯住明漪的眼睛，江逝水止不住颤抖，她犹疑好一会儿才说：“易东流能去解决鬼潮，霏霏的能力也能帮你的忙，怎么会没有帮手呢？”

明漪笑得讽刺：“西南分部已经没有左霏霏这个人了。”

他甩开荀非雨的手，似乎很享受别人错愕的神色，“至于白落梅，江逝水，你送了那么多次符咒过去，为什么？解释给天狗听听……不说？那我来告诉你，她和宗鸣做过交易，用她的一切来换线索。”

“为了你，”

明漪又重复了一遍，“手术室里的谭嘉树是为你，白落梅也是为了你，为了一个站在宗鸣那边的你！

被换掉的左霏霏，是不是也为你挡了子弹！”

“你凭什么？宗鸣凭什么？你们……算什么？要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你丧命？”

“你把宗鸣当成救命恩人？仝山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明漪坐回对面的椅子上，他摸着拐杖上的龙头冷笑，眼中神色愈发冷淡，“救你命的那条狗，是仝山养的，如果不是为了它，我才不会拿出天狗的妖丹。

借花献佛，让你记了这么久，真正为你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人，在你看来又算什么？说我冷血……你和宗鸣都不配。”

像是在寂静的旷野中投入了一颗原子弹，荀非雨好不容易打起来的精神，因为怨怼重燃的神色直接在炮轰后陷入了沉寂。

那具身体里的人是云扉，荀非雨早该察觉到不对，又或是为了麻痹自己，忽视了云扉表现出的不同：它身上强烈的妖气，它的冷漠，以及它完全倒向宗鸣的立场。

江逝水摇晃着跌坐在地上，双目空洞念着左霏霏的名字，她喃喃说着什么自己早该知道，双肩一抖，扶着椅子呕出一大口鲜血。

这个混乱的晚上，以江逝水晕倒告终。

荀非雨枯坐在谭嘉树病床旁，想要握住男人满是伤口的手掌，却又不敢弹动。

他伏倒在床边，捂住眼睛痛苦地颤抖着，无论如何搜寻，荀非雨也找不到那些犬鬼的影子。

沉郁的死气注满了房间，一想到白落梅，荀非雨就难以抑制地哽咽。

窗外挂着一轮明月，乌鸦飞过月影，停在病房外的枝丫上。

过分疲惫的荀非雨终于闭上了眼睛，一对兽耳取代了人类的耳朵，呼吸间扫在谭嘉树的手腕处。

如练的月华穿过树影，垂落在谭嘉树苍白的脸上，他的眼皮一阵颤动，缝合的伤口缓慢挤出鱼线，男人的手指颤了颤，继而睁开了那双琥珀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