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不能吧?
人不可能一直这么倒霉的,稚澄很坚定她的运气一定会触底反弹!
而班斐应付完了第三轮,忽而凑近稚澄耳朵,“哥哥给你偿还情债,你还敢看别的野狗?”
稚澄摇头,“不看不看!”
不要问我,问就是爱过,就是不约。
班斐满意嗯了一声,杯口一旋,落到了顾屿之的面前。
顾屿之浓眉挑起,嗤笑,“你这是敬老还是爱幼?”
班斐笑容温沉,“听说你退出国家队了?判决还没下来,心虚了?”
“关你屁事。”
顾屿之下颌生了一层淡淡的青茬,尽管憔悴,仍然锋芒毕露,不肯让步。
“是不关我事。”
班斐慢吞吞叼起酒杯的硬朗边缘,说出的话却是诛心之语,“你知道稚九九为什么选择我么?她说——”
“我更爱不哭的、忍着疼、懂得自救、还能爬到我身边求我爱的男孩子。”
他的声音轻得像庭院飞花,却似剑锋一样切过他的喉管,在鲜血喷溅出来之际,那温柔的笑容显得那样虚假怜悯,“顾屿之,十五岁那年,你以为,你真的赢了我么?”
顾屿之呼吸发喘,强撑起来的堡垒轰然粉碎!
他输了!
从十五岁起,他就埋下了祸根!
她永远、永远也不会垂怜那一条长满毒疮的野狗!
顾屿之神色倏忽苍白,跌跌撞撞往往外走,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前面明明是宽敞的大道,他却惧光似的,越走越偏,越走越暗,冬日傍晚的寒气啃噬他的肢体,他嘭的一声,撞上了一堵暗墙。
刹那就是头破血流。
顾屿之双臂抽起青筋,撑着墙面,跟砸西瓜似的,头颅凶狠砸向墙面。
“砰砰砰——”
沉重又激烈,恰似夜里的一声声枪响,鲜血淹没睫毛,鼻梁跟唇缝,将他整个人分裂得面目全非。
如果当初,他听见这一道擦耳而过的空鸣,是不是今天站在她身旁敬酒的,是他?
顾屿之紧紧攥住牛仔裤的拉链,他想痛苦得淋瀑一场,却再也没有任何资格,跟任何立场,他那么脏,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能在她的订婚之夜,在这个无人经过的暗巷,去亵渎他的至高天堂?
他涨得好他妈痛,神经跟撕裂似的,欲望拖着他的脚踝,仍进了另一个熔炉。
可再也没有人像她那样,气鼓鼓嫌弃他,又气鼓鼓别过头,“想要可以,但不准亲肿,爷还要上学的!”
顾屿之又哭又笑。
“奶橙……奶橙……你凭什么就只心疼那贱人!
好疼啊,老子他妈的好疼啊……”
既想变坏,得到一切,却又想做她心头的乖孩子,被她拥吻嘉奖,结果到头来。
他什么都没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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