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一夜过后,茶花便昏昏沉沉地病了。
赵时隽一直到傍晚回府来才知晓这么个事情,顿时怒地罚了她屋里好几个下人。
他过去看时,小姑娘同上回受了风寒是一般的症状,她肌肤是烫的,连呼吸也透着灼热。
赵时隽掐起她的脸颊,见她微颦着眉心,双颊都是被烧得泛红的可怜模样。
茶花口中呜呜咽咽地,半晌才叫他听清楚个“冷”
字。
身上都快烫鸡蛋了,还喊着冷,可见这回是真得病的不清。
赵时隽叫人生了暖炉,又端起那治伤寒的药物,将小姑娘揽在怀里,亲自给她喂了一碗。
只当她今晚也只要如上回那样捂得一身热汗,第二天便能转好。
可一连两日下来,茶花都没能见好。
赵时隽让冯二焦连换了两个大夫,都道不出什么名堂。
好似这姑娘身上天生就有着旁的女子都没有的娇稚,以至于就这样风寒一下,都叫人觉得她脆弱到仿佛随时会香消玉殒。
赵时隽索性将她转移到正院里去,搁在自己眼皮底下让人诊治。
她夜里时常梦魇,哭得脸颊湿凉,丫鬟们都战战兢兢地想要尝试安抚,却还是会惊动屋里熟睡的男人,三更的天也会从那榻上沉着脸起身,披着件外袍便从内室出来查看。
一直都查不出缘由,陈茶彦那里发觉好些时日没能见着妹妹也拒不用药,闹腾不休。
大夫劝赵时隽最好找熟悉茶花的人来问问,赵时隽才勉强让人将陈茶彦带过来。
陈茶彦看见妹妹虚弱模样,顿时也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对茶花都做了什么?”
赵时隽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若是想治好她,最好还是老实交代。”
一旁冯二焦也生怕这人愤怒之下会冲上来,便拦在陈茶彦面前,好心劝他:“冲着昭王殿下这样说话,这般无礼的态度也当是你这会儿关心则乱了,陈公子该明白,眼下最要紧的是茶花姑娘……”
陈茶彦甩开对方搀扶上来的手,看着榻上的茶花,片刻才沉声同那大夫道:“茶花她……自幼便有心疾。”
这心疾不是心口处疾病,或者有什么绞痛,而是指她情绪上的病症。
她幼时在母亲初初去世之时,甚至还有一段时间忘记了所有人,包括他这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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