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福拿了几颗盐附子出来,他神色严肃地说:“附子是什么?既是夺命毒药,又是医家手上的救命仙丹。”
“古人将生乌头捣汁、晒干成膏,用做箭毒,无论是射人还是射猎物,哪怕擦破一点皮,也会死。”
“汉朝大将军霍光为了让自己女儿登上后位,就让女医淳于衍把捣好的附子粉掺在许皇后吃的药丸里面,许皇后服之死。”
“别看这玩意儿小,可稍微切个几片就能毒死一头牛,我见过很多医家对这玩意儿碰都不敢碰,终生没有开过一分半钱。”
“可我也亲眼见过有医家起手就是两,用附子把只剩半口气的垂死病人救活,那当真是传说中的活死人药白骨,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宋谦心中也无限神往,他来这里之前也救了一个中暑便血的重症病人,但他只用了15g附子,正好在药典规定的范围之内。
徐谦福把手上的附子拿给宋谦看:“所以这个东西呀,真是集奇毒与奇效于一身,驾驭的好可以成为救命仙丹,驾驭不好那就害死不知多少人命。”
“作为一个药工,我们不能指望每一个中医都是神医,我们要做的就是充分挥出附子的奇效,并且要尽可能减弱其奇毒,也就是所谓的减毒增效,安全用药。”
宋谦接过来附子。
徐谦福说:“附子的产地在四川江油,附子被称之为过夜烂,挖出来不处理,一晚上就会烂掉。
可你要是不挖,一周也会全部烂完。”
“所以附子要尽快进行产地加工防止腐烂,宋代时候用的是醋,明朝之后就用盐来保存,也就是到你手上的盐附子。”
“但鬼子来了之后,四川产盐困难,就把制过盐的本应丢弃的附属品胆巴液用来泡附子了。”
“好处是附子的毒性迅下降,坏处是附子通行十二经内外无所不到,回阳救逆的大辛大热的药性也被消耗了大半。”
“随后药工还得做进一步的炮制减毒,最后到医家手上,连麻味都消失了,所以现在反倒很多医家都敢试着用一用了。”
宋谦也是一声苦笑,胆巴液泡附子是抗战特殊条件下无奈之举,但却意外地现了胆巴液有降附子毒的奇效,这个办法也一直在沿用后世。
但引起了中药界和中医界的巨大争议,很多医家都痛斥这样一来附子就成为药渣子,没有足够的奇效了。
虽然争议很大,但大部分都还是这样操作的,最为关键的是药典没有对胆巴液的分量做出明确规定。
像有些病人服用附子之后,就觉得肚子烧的慌,肠道反应很剧烈,还以为是附子起效,自己是在排毒,但其实很多时候是因为过多的胆巴液残留刺激到肠胃。
徐谦福满怀感慨地说:“中药炮炙最高手艺就在于减毒增效,在于降服药性峻猛的药物,是降服,不是打服,你得能驾驭住它。”
“胆巴液泡附子就是彻彻底底的打服,毒性是打很弱了,可药性也打没了。
而我们建昌帮的煨附子就是把尽可能保留住最大的药效,但同时还要把毒性降到最低。
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煨附子是不传之秘了吧?”
宋谦认真点头。
徐谦福拿了一大袋子净糠出来,他说:“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谷糠是我们建昌帮的最大特色,学会了用糠,你的炮炙也就真正入了门。”
“谷糠炒、炙、纹、火制、汗、净选,这些你都学会了,接下来就是我教给你的最后一项,谷糠煨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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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徐谦福和宋谦都窝在炮炙间里没有出来,只有烟雾不停飘出,三餐饭菜都是齐小哥送到门口的,他也没资格进去。
但大家也都知道宋谦在学煨附子,这些天帮里内外都在讨论,年轻的药工和杂工艳羡不已。
可年纪大的药工,头柜,庄客,还有东家们却都感慨摇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所以到傍晚收工的时候,铺子里的药工迟迟没走,都围在炮炙室外面看。
连别的大药店和大药栈的员工也都过来了,堵在了药栈大门外面。
齐小哥作为宋谦的杂工,这次站在了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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