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妇长得十分妩媚艳丽,都说是不能有什么正经的。
花羡鱼也是不解得很,问康敏,“这样的,怎么能留?”
康敏却只笑也不说缘故,便打发花羡鱼和花玄鱼回去歇着了。
这还不算,还有更奇怪的。
事后,康敏竟将这少妇留在花羡鱼和花玄鱼身边了。
既然把人分派到身边了,花羡鱼就冷眼瞧了几日,也算是看出几分少妇的品行来了,便叫了来问出身的。
少妇叫丽娘,原是湖广人士,家里父母只拿卖女儿为事,丽娘八九岁时被卖到一大户人家。
先时在那户人家老太太跟前服侍,后来就被老太太指派过去服侍少爷了,大了因着模样招人,那家少爷便求了老太太给丽娘开了脸成了通房。
丽娘不但样子招人,也是有些手段的,在那家少爷成亲后,旧日里服侍的人多少都被新少奶奶给打发了的,却只她被留下了。
可就是那家的少爷对丽娘百般护持,到底不能时时刻刻放眼前的。
只一日,少爷出了趟远门,那少奶奶后脚就把丽娘给卖了。
所以丽娘这才流落到这千里之外来。
说罢,丽娘掩面抽泣而起,口中不住地念叨:“就不知……少爷他是否还安好。”
花羡鱼听说后幽幽念了一句,“悲欢离合总无情。”
但随后又听闻了丽娘的难舍与牵挂,怒其不争的冷笑道:“旧的去了自有新的来,如何能不好的。
也只你这旧人还在念着他的平安了。”
丽娘听了花羡鱼这话,哭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花玄鱼不禁问花羡鱼道:“你这是怎么了?天下间也不都是无情无义的多。
你又何必这样刺她?”
花羡鱼却不再言语,只呆呆地望着窗外。
这节便先到此,再说旁的事儿。
只说康敏将园子里头的桌椅床案,花鸟鱼虫,一概都照着素日楚氏喜欢的收拾摆放。
楚氏是个面慈心软的,康敏自己也知道,那怕是用心了但凡事难免有个疏忽,若是因自己的一时不周全让楚氏受了委屈,怎么是好的。
且依楚氏的性子,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是个不会说的,事后更不会去追究。
这岂不是越发不能让人知道了,让做儿孙的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所以康敏让顾妈将调教好的金梭,分派到楚氏身边去服侍,并嘱咐金梭,“我留下你,便只看中你是个口齿伶俐的。”
金梭听了,忙跪地磕头,“太太大恩,奴婢紧记在心。”
康敏也没让金梭一时便起了身,道:“如今打发你到老太太跟前服侍,平日里你要多为老太太想着些。
老太太该要什么,该添什么的,你直管来问我要就是。”
金梭道:“是。”
康敏又道:“别应得轻快,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只管图省事儿,老太太该得的东西一概不齐全的,我只拿你是问。”
金梭忙应,“奴婢不敢。”
只待这些色色皆齐全了,一家子恭恭敬敬欢欢喜喜将楚氏请到园子里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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