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不愿意被抽血,可小树毕竟是你着长大的,你一定无法眼睁睁地着他失去生命。
他还那么小先生把他交给我们照顾,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难逃其咎。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救我们了。”
哪怕还没走进手术室。
时烟也已经脑补出了那冰冷尖锐的针筒刺入自己皮肤的痛感了。
这是她从小的噩梦,只要梦见,就会吓得醒过来的噩梦。
可是,如同金医生所说的那样,小树是她着长大的。
她无法狠下心不救。
他们初见的时候,他才只有两岁,姐姐姐姐地只喜欢她抱。
这些年来,他是她弟弟,是她的亲人,是她生命里的阳光。
如果连这抹阳光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最后一次。”
她选择向亲情妥协。
金医生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时,黎管家也过来把手机递给她。
如果不是她眼底泄露了一丝慌张,时烟会以为她是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
“小少爷出车祸的事,和你要给小少爷输血的事,我已经汇报给先生了,现在先生要求与你通话。”
女生着被递到面前的手机,没有伸手去接,也不敢去接,生怕泄漏了自己最真实的恐惧。
“不用了。”
压制住微微发颤的声音,时烟没再多说什么,紧随医生大步离开。
许是见到她这么干脆果断,又镇定自若的模样。
黎管家没有再坚持,收回了手机。
等不见她踪影了,才将手机拿起,附在耳边,向远洋彼岸的男人汇报“先生。
时烟小姐已经进去了,暂时无法与您通话。”
男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纸张翻动,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刚刚她是拒绝与我通话了,是么”
黎管家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立马为时烟辩解“先生,您是知道的,时烟小姐害怕打针”
“我知道。”
末了,男人又轻声道,“我今天就启程回来,大概明天下午到。
在此期间还烦请您帮我照顾好小树还有她。”
黎管家松了一口气。
“言重了先生。
我会照顾好少爷和小姐的。”
时烟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
梦起于输血的那一刻。
一闭上眼,她就见到了漫天的红色。
城南公馆,明城富豪们的居所里,最不起眼的一处,被一把大火吞噬得干干净净。
时家几口人,只有她和母亲活了下来。
后来,父债子偿,她被人送到黑市。
而母亲伤病垂危,被丢在医院无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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