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四殿主动和大殿一同出宫,大殿看着他笑说:“难得见四弟表现出与往常不一般的神情。
为兄好奇得紧。”
四殿没等大殿问,已经开口:“大皇兄府内侍妾表现如何?”
大殿下闻听此言,愣了愣,不懂他此话何意。
见他表情郑重,勉强想了想,说:“俏皮活泼、美艳动人、清冷优雅、腼腆羞涩,都各有千秋吧。”
四殿觉得大殿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琢磨着,再开口:“臣弟意思是,她们就没有叫皇兄为难的时候?”
“让本殿为难?”
大殿下不可置信,笑着摇头道,“既为难,冷落了便罢。”
四殿犹豫着,问:“若不舍呢?”
大殿朗声笑,毫不迟疑道:“又何不舍?这天下女人多得是。
你我兄弟又是这大祁国除陛下之外顶尊贵的,要什么女人没有,就算找两个一模一样的,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吗?”
四殿边往前走,边想着这世上真会有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良夫人吗?
倘若找不到呢?
四殿想着,不舍也肯定是暂时的。
就像大殿说的,兴许冷落一段时日,良夫人不至于如此,而他四殿下也不至于如此荒谬放不下一个女人了吧。
故这几日,四殿再没登菡萏院的门,而良夫人也没主动找过他。
她之前还会让那叫春雨的丫头来看看他都在干什么,这几日连丫头也没来。
四殿下很郁闷,但他不表现出来。
菡萏院。
自从两天前的深夜从正妃院里回来后,元良良就一直在床上睡觉。
两天,除了被春雨拖起床喂一点饭,就一直闷在被窝里。
春雨知道她难过也就不阻止,只是这都第三天了,啥时候她姑娘才能恢复正常呀。
元良良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幻想,总之这三天,她迷迷糊糊脑中就一直回荡着从前的画面。
有在元府的,有在临沅老家的,也有皇子府的。
她看到了小时候也曾是嫡小姐的自己,穿着体面的花衣裳,娘亲往她手里塞她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她跑着跑着摔倒了,姨娘生的大姐姐将她扶起来,用香喷喷的帕子给她擦手。
她看到她和娘亲坐在马车里,娘亲在哭,她也跟着一道哭。
她坐在一道破烂的门槛上,望着走廊的拐角,等着爹爹出现,只是从没有等到过。
她看到了好多打扮华丽的少女,然后她看到了被女人簇拥着向她走来的四殿下,她认出来,那个人是她喜欢的男子。
她想打招呼,想拉住他,但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顾和女人说笑着从她身旁走过。
男人眼里充斥着厌恶,语气凉薄:“本殿最讨厌像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本殿就算会纳天底下所有女人入府,也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