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去给娘送饭的时候,把三弟搬到我们隔壁的事与娘知会了一声,娘同意了,我也与三弟谈过了,等大哥回来就把他挪过来。”
“三弟同意了。”
宋二郎眼睛亮了起来,“我跟他说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愿,以前住在正房的时候,他也一样就怕把病气传染了,我一向是铁打的身子,可不想就这么突然病了,三弟虽没怎么说,我知道他是自责的。
其实三弟从小的身体就不怎么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照顾三弟这么些年,根本不存在过病气之类的……”
“三弟自责什么,说起来,也是我到了宋家,老爷去了,你也病了……”
苏兰从不觉得自己带了什么哀神霉神,但是这话还是要说的。
苏兰不怕穷不怕苦,在这个男权时代,她怕的就是夫妻之间不同心,宋二郎是有情有义,在新婚之夜也说了苏兰嫁给他冲喜,委屈她之类的,可这人到了生死关头,没准想法就变了。
苏兰说这话确有试探宋二郎的意思,喜也冲了,但是毛用没有。
如果宋二郎真有心认为他的病有苏兰的原因,这个时候他也就不会装了。
苏兰不会带着弟弟走出宋家大门——说她怕小说里写的走在路上被人抓去卖了也好;或说她无能也好,若宋二郎真的有怨,苏兰能做的时候,也就是留一个心眼,至于以后,也要看两人情份到了何种程度……
“我虽没三弟读的书多,但字还是多少认得几个,道理也讲得出几个。
你若是真带了什么哀神,怎么还在这里。
皇朝哪还用得每年征收徭役,只把你派去,就能让边关稳如泰山。”
宋二郎的说法苏兰从没听过,她细细品了,捂着嘴得得花枝乱颤。
宋二郎把碗隔在一边,他忽然抓住了苏兰的手,“我也不知能活到几时……”
“二郎,不要说这些不吉利……”
苏兰要捂住他的嘴。
宋二郎把她的手拿了下来,他眉头紧锁,“你一定要好好和娘、和大哥大嫂相处,我若有个不测,你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们,大嫂嘴巴坏,口无遮拦,但是也不是全然不念情份的人,还大哥、娘亲都是极好的人,三郎的病掏空了家底,娘和大哥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还有我的病,家里家外全是大哥大嫂在操持,你莫与大嫂生份了,平日里她说了什么不动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有什么事可以和娘、和大哥商量着办……”
“你别说这些。
让我害怕。
二郎好好养病,会好的。”
苏兰把碗收到一边,她状示无意的问:“三弟的病,真的那么花钱吗?我听说以前爹很是能干,有几十亩的好田好地呢”
“三弟没病倒前,我们宋家日子确实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