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妹进院听了,低声骂了一句:你不就是在巴结她嘛、不就是还在她而且摆地主家儿媳妇的派头嘛。
这份上了,还装什么真心真意……
宋小妹腹诽着进了正房宋杨氏的卧房。
见宋杨氏端坐在炕上补一件衣服,心里突来肝火燃起。
宋小妹直接就把针钱篮子推到地上去了,“娘还在绣这些,你知不知道今天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春花进了城里的大户人家,我比她还大,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地笑话我。
吃酒的时候我连假笑都挂不上,娘自个儿在家,不就是怕别人说你的闲话吗,竟然让我一个人和那个暗地里还在嘲笑我的李氏去吃喜酒……”
宋小妹又是哭又是闹的,宋杨氏只专心缝补衣服,等宋小妹把手帕都哭湿了一条,她才说道:“你气发够没有。
真是的,没半点子出息,这阵子我还以为你学乖了,没得还是这个德性……”
“我什么德性。
我还要什么德性。
我都成老姑娘了……”
宋杨氏看着犹在抹泪的宋小妹,骂道:“蠢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还热豆腐,我这豆腐都煮老了。”
宋小妹抽泣着,“你看看春花,再看看我……”
“哼。
你道刘家春花又怎么样?嫁了城里又如何?给别人当妾!”
宋杨氏下了针线,拿着补好的衣服在油灯下翻看。
“当妾也比老在家里好吧,而且那家人也很钱……娘,你为什么不答应和家的求亲,您上回带我去和家窜门子,不就是想让我嫁给和正平嘛……”
“那是嫁吗?一个妾,向刘家的,只能在娘家摆酒,夫家那边只一顶小轿,就抬了过去。”
宋杨氏食指戳在宋小妹的额头上,狠铁不成钢的说:“你怎么就这么心急。
你就不想进门就当正头娘子……”
“我怎么不想。
可是和正平他媳妇还半死半活地躺在床上,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断气,可别像宋宪一样躺个两、三年,那我总不能陪着她等着……”
“你当我心里真没放你,就让你这么等着。”
宋杨氏拉过宋小妹,坐在她的身边,“早在我带你去和家的时候,我就找了和家请医的大夫打听过了,和正平的媳妇活不到十二月……”
“大夫的话我都烦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