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她嫁进宋家存下来的。
宋李氏用干净的碎布擦了擦银锭,又很快将它们放回了原处。
她吹熄了油,重新躺回到床上,等分了家她可以买几亩上好的水田、可以修整下房子、可以给自己置办几件漂亮的衣衫,还可以用骨头肥肠赚钱……或许她还能在镇上开一个食店……
但是要想分家……宋李氏在黑夜中睁开眼睛,如果宋二郎就这么没了,她不用分家,房子是她的,宋杨氏捏在手里钱也是她的……但如果宋二郎好了、或者就这么拖着……
宋李氏急得直挠薄被。
如果农忙过了,宋二郎还在的话,就给他请一个大夫,不管怎么样,越拖用的银钱就越多……
‘宰鸡给二郎三郎补补。
’想起宋杨氏的话,宋李氏心火直冒,她已经受够宋杨氏的说教,受够了半月才见一次油荤的日子,如果不是怕卖水稻的银钱全揣在宋杨氏的手里,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回来呢……
秋天是一年中最繁忙的季节,除了第一要紧的水稻,更有玉米和红薯要收割。
宋家有五亩上好的水田种着水稻、六亩沙地种的玉米、六亩坡地和开垦的山地种的红薯。
宋二郎躺在床上,脸上比前几日好了些,早晚两次都由苏兰扶着在院子里走两圈子,但要说下地下田,他还不行。
宋杨氏、宋小妹做的是烧饭送水的活,苏兰、宋李氏勉强算半个劳力,一家子只有一个宋大郎壮劳力的宋家,请了已经忙活得差不多的五个村人来帮忙。
宋李氏赶集割的猪肉和宋二郎舅舅送来的猪肉都炒着放在一堆,先拿出来待客的是不能久放的肥肠和骨头肉。
新奇却又美味的肥肠引起了极大的关注,但宋李氏都闭口不谈。
收水稻收玉米一收就是大半个月。
没有脱壳的谷子和金黄的玉米装在了牛车上,苏兰远远看着宋大郎和宋李氏吆喝着牛车远远而去。
宋大郎、宋李氏回来的时候,苏兰正在厨房准备做晚饭,帮她烧火的不是弟弟苏义,而是喝了二十多天灵泉水,干不得重活,却可以如常人行走,干些轻巧活的宋二郎。
宋大郎、李氏两口子除了带着卖粮的银钱,还有一头猪的骨头,以及给宋二郎、宋三郎看过病的妙手堂的黄大夫。
宋大郎把宋二郎叫到了堂屋,黄大夫把过脉后,开了一副温和的方子,“他的病来怪,去的也怪,现在脉相虽平和,但也暗藏着风险……还是像以前一样慢慢的养着,不要大喜大悲大怒,也莫要强求下地干活。”
黄大夫又去了看了宋三郎,依旧是照着原来的方子,让宋宪好生养着。
宋大郎给了诊金,又送黄大夫回镇里,他架着车借着月光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宋二郎、宋三郎的药。
晚饭桌上宋大郎告诫宋二郎不要在劈柴干活,听大夫的话好好养病,宋李氏‘碰’一声把碗砸在桌子上,她并没有说话,但不满的意思暴露无遗。
宋大郎捡菜到宋二郎碗里,笑得很是尴尬。
苏兰嚼着菜叶,状似无意的提起,“大哥,今年的粮价如何?我们一车的谷子玉米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