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中、晚喝三碗药,宋三郎都喝得干干净净,所以本来胃口不佳的他,饭也就只能吃个半碗。
对于有了灵泉的苏兰来说,宋三郎这么使尽的喝药,一是糟蹋了自己的身体,一又是浪费了银子。
所以苏兰就把每天灵泉水的份都存起来了,并没有给宋三郎使用。
于是,等房子翻修完毕,苏兰又和宋二郎一同去镇里,置办了一些盐罐锅铲等物什,买了布匹、棉衣,正前往药房给宋三郎抓药的时候,苏兰就提了一句:
“大夫,我家三弟喝了这药两年多了,怎还没起色?你看要不要在添些好的……”
也是苏兰运气好,这家药房抓药童子是新来的,他一听到两年就变了脸色,“两年?妈吖,那不是好人也得喝得剩半条命……”
宋二郎先没反应过来。
一怔后,便拉着童子问什么。
童子正要答,已经退了的老大夫兼药店老板却刚好来了。
宋三郎也是此家药店的老主顾了。
说一句不好听了,病了两年还没死,还抓得起药的乡下人,老大夫真是很少见。
老大夫今儿心情挺好,看到宋二郎还在抓那副抓了两年前的药,心中的怜悯之情就空前的升高了很多,他说:
“这话我当不该说的,因为开这药方的是南边儿有名的神医,论名声、论医术,我是拍马也赶不上他,对他说三道四,我还……且不说这些,我只告诉你一句,是药三分毒。”
“你自个回去想想,我不便多说。”
老大夫将药塞给宋二郎,送他到门口。
一句是药三分毒,就是他对宋二郎最大的好意。
毕竟他与那开药的神医,是小巫见大巫,而他也开不出治宋三郎的药。
老大夫摇头叹了一声:“一切都是命。”
回去的路上,宋二郎的脸色始终很难看,到家放好置办的东西后,宋二郎端着自己和宋三郎的饭,进了宋三郎的房间。
没一会儿,宋二郎出来的时候,苏兰看到宋三郎小碗里剩了足半碗的白米饭。
中午,苏兰狡猾的做了白米干饭,晶莹的小米粒儿,香气动人,苏义摇着小尾巴,扑到了碗前,拿着筷子,跟十年没吃饭一样,低头只刨,最后还噎得直咳嗽。
白米饭,宋二郎亦是很久没吃过了。
当他看到宋三郎嚼了三、四勺子就摇头饱了的时候,宋二郎也吃不下去。
那话是怎么说的——人是铁,饭是钢。
一个连饭都吃不下的人,能有活头么。
宋二郎捏着眉头,限入深深的无力当中。
苏兰才量了宋三郎的身材,正比较着一块蓝色的布和一块灰色的布:“二郎,你说给三弟的棉衣是蓝色的好,还是灰色的好?”
“蓝色的吧。”
宋二郎抬了头,又低下。
“我也是如是想,蓝色的看着精神。”
苏兰喜滋滋的取了蓝色的布,她又有些气馁的说道:“只是我做工不好,只能委屈你和三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