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听得韩总旗使,提及了在林焰昏迷的七日里,诸般事情。
近来七日,杨主簿代管临江司一切事务。
屠宰场一事,由外南衙门亲自善后,韩总旗使已派人监察。
“此事到这里,算是差不多了,虽说劫烬藏得更深。”
“但至少显露出来的触角,已经被我们斩断了,近期翻不起风浪。”
韩总旗使这样说来,又想起一事,沉吟道:“你麾下那名叫做冯晖的小旗,在屠宰场事件的当夜,遭人袭杀,一刀刺穿了胸膛。”
“凶手本是要砍下他的脑袋,恰好被铸鼎坊的掌旗使撞见。”
“凶手当场自焚,查不出线索,而冯晖伤及脏腑,我用秘药保住了他的命,但他似乎还撞了邪祟,眼下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只念着‘五爷’二字。”
“……”
听得这里,林焰脸色变得愈难看。
他记得自己夜探屠宰场之前,让小晖去捉拿那个疑似叛变的暗桩。
“这名小旗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下午就送回临江司养伤。”
韩总旗使这样说来,正要询问有关甲子太岁腹部之内,所生的事情。
嗡地一声,药材开始滚起来了。
“该浸泡最后一次药浴了,有事今夜再问。”
6公语气平静,说道:“这药看着时辰,不能耽搁。”
韩总旗使只好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但看他脚步,显然轻松了许多。
“6公支开总旗使,有什么话,要交代晚辈?”
林焰偏过头来,这般问道。
“有什么事情,下回再告诉他。”
6公这样说来,又道:“这药浴的事,确实不能耽搁,伱且进去泡着,中间要添七次药。”
——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
第六次药物,先投入药锅之中煮沸。
但这一次的药物,却添加了一味。
“第七次熬药的蛟鳞不够了,再去取两片。”
6公看着手中的白色鳞甲,偏头看向吕堂。
这鳞甲大约有一寸多,通体洁白,晶莹如玉。
而鳞甲的来源,便是蛟鳞马。
内城六大家族之一的白家,此前得了一匹蛟鳞马,意欲赠予6公。
但6公向来不愿收取各方的礼物。
所以名义上,白家是请6公调教,甚至一切的养马费用,全数由白家自行负责。
可6公依然没有答应。
但白家却并没有将蛟鳞马带回内城,而是暂时寄养在了青山坊的马场当中。
“每次都用这蛟鳞马的鳞片入药,我都快把它薅秃了。”
吕堂咕哝着道:“这两天我暗中取走鳞片,养马的那几个,都快疯了。”
在那些马夫的眼里,是这蛟鳞马天天掉鳞甲,而且鳞甲还都不见了,大概是被马给嚼了。
这莫名的大病,让专门养马的那几位,找了好些天的方法,都没能奏效,近来都快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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