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店内,抬眼便见一竹搭的架子,上面挂有一个一个名牌,其中“灌夫”
的名字赫然占据首位,名牌旁有计算胜负的筹子。
和积分制差不多,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瞧。
刘彻飞快地扫了一眼:“李陵,怎么还有你的名字?”
“我就偶尔过来耍耍,那十金可是摸都没摸着。”
李陵比刘彻自由,习武之余到酒楼串门,见台上打得热烈,耐不住手痒上去过了几招,愕然发现灌夫功力见长,对敌经验更是突飞猛进,便也养成了没事往这边跑的习惯,一来二去,打出了李氏将门的名声,竟也让小瞧他年纪的人刮目相看。
他叔叔罕见地没有怪罪,毕竟不是逞凶斗狠,对点到即止的比武切磋也不反对。
擂台在大厅中间,高出地面半丈,刘彻看见灌夫的时候,他正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举过头顶,引来周围一片叫好之声。
“灌爷还有一场才得空呢,公子不如先到楼上雅座用茶?”
“不必,我们就在这里坐。”
中场休息,只见灌夫身边突然窜出一个和李陵差不多个头的小孩,一会儿递汗巾,一会儿端茶水,一会儿又捏肩捶腿,像小狗儿一样围着灌夫打转。
“他是谁?”
刘彻奇道。
“那小子好像姓郭,每天都来,整个一老灌的跟屁虫。”
正说话,灌夫守擂成功,风风火火地走过来,走几步回头喊道:“叫你别跟来,听见没有?”
刘彻此时也看清了那小孩的模样,身上不胖,脸却圆圆的,鼻子嘴巴都很小巧,眉目非常秀气,一时间竟是判断不出性别。
只是那双眼睛,贼亮。
那圆脸听见灌夫对他吼,立刻停住了脚步,拿小媳妇似的哀怨视线盯了灌夫一会,不情不愿地走了。
灌夫气呼呼地坐下,缓匀呼吸,才向刘彻李陵二人解释:“他偷馒头被老板抓着,差点被人打死。
你说他哪里不好偷?偏偏要在挨着酒楼的店铺犯事,犯事了还蠢到被捉住。
我想着要是在酒楼旁边死了人,毕竟不吉利,要坏自家的生意,就难得路见不平了一回。
谁知那小子竟然铁了心要报恩,还就赖上我了!
伙计把他轰出去,他就守在路边上,没碍着酒楼做生意,也不好再赶他。
第二天早上开门一看,他还在呢,骂也骂不走,总不能让他睡在酒楼门口吧?冻死了还要雇车把他运到乱葬岗上,忒麻烦!
我心一横,就随便收拾出一间屋子,让他住下了,平时给酒楼里打打下手。”
讲完了事情曲折,灌夫说得口渴,扭头对掌柜的方向喊道:“茶呢?”
话音刚落,那小子便从灌夫后背跳了出来,也不知他究竟在阴影里埋伏了多久。
“恩人,请用茶。”
“你想吓死爷?!”
“恩人,我不敢。”
“我看你什么不敢?不许跟着爷!
给爷滚回家去!”
“恩人,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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