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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赫尔辛基宣言6（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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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束后，沈丛一直在昏睡，体征监视器显示一切平稳无恙，却完全没有要醒的征兆。

直到术后第三天接近傍晚，他突然声音清脆地大喊道：“6渊，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咳咳。

6上校回b城了。”

张昭华就坐在边上守着，听到沈丛惊天动地的梦话，吓一跳，又咳嗽起来。

沈丛摇着头满头是汗，嘴里含糊嘟囔着你别跑一类乱七八糟的话。

“多大仇啊，你俩？”

张昭华抽了张纸巾，帮沈丛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随口问道。

沈丛安静下来，眼睛缓缓睁开条缝，从睫毛间里瞄着张昭华。

多大仇？沈丛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他转头侧脸望向窗外，太阳开始落山，霞云旖旎，医务室像罩在橘红色的薄纱下。

也许是霞光映衬的原因，沈丛的脸色红润，不似普通人手术后的苍白，恢复得不错的样子。

“哎，炸腿小子，你醒了。”

王医生进到医务室，面色愉悦地和沈丛打招呼：“感觉如何？”

晕在6渊车里时机械骨骼还在腿上，嘀嘀嘀地倒计时着；等醒来机械骨骼已经不见踪影，王医生又给自己安上这么个滑稽的花名，沈丛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的机械骨骼必定是炸飞了，

索性当时机智，自己死死抱着6渊，捡回一条命。

沈丛越想越气，他转正脑袋，恢复平躺的姿势，重新合上双眼，无力地回答：“不共戴天。”

“胡说什么呢。”

张昭华对沈丛的回答很不满意。

王医生倒是没听懂，只当是沈丛麻醉退后说胡话，见怪不怪的，转身对张昭华说：“张主任，沈丛的体检报告快出来了，66续续，要不要来实验室一起等。”

“好。”

张昭华起身，回头又问沈丛：“炸腿小子，想吃什么？”

“不吃，炸死算了。”

沈丛双眼紧闭，不肯睁开。

张昭华哈哈地笑起来，随着王医生走出医务室。

待到医务室安静下来，沈丛才睁开眼，他抬起左臂，现手掌被石膏包裹着，一直延伸到肘部，动弹不得；左大腿以下空荡荡的，金属骨骼已经被拆卸，现在除了平躺，什么事都做不了。

怪不得张昭华放心地把自己独自留在医务室；左手打满石膏，机械腿又炸没了，自己连爬都吃力，更不用说逃走。

从实验室被解救出时，沈丛十二岁，他在白楼生活近十年，张昭华一直是名蔼长辈的角色，对自己的管理人性化，并且照顾有加。

沈丛与沈江蓠两个编辑人的性格相似，温和乐观；大部分时间沈丛按着当局的安排，过着白楼便利店两点一线的生活，甚至大学课程也是按规定通过网络完成；但沈丛毕竟是男孩子，更活泼贪玩些，张昭华也会让江蓠带着他出门，不曾阻拦。

看起来的放松管理，其实都是建立在随时会因逃跑而被炸飞的防备上。

所以沈因奎对自己说的是：“沈江蓠现在生死不明。”

那到底姐姐是不是还活着？

沈丛盯着天花板，试图消化这个有点难以接受的事实。

医务室门咔嚓一声被人推开。

“沈丛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