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下站起来,刘先生急急的走出屏风,果然是身着便服的圣人站在房门口,众人连忙上前见礼,口称陛下。
拓跋曜喜好玄衣,即使便服都是玄色的,他今年才八岁,按说小孩子穿深色衣服很少会好,可他就能将玄衣穿着出类拔萃,谢知暗忖,大约上说的帝王之气并非虚构,皇帝当久了气度总归跟常人不一样,哪怕拓跋曜的皇帝之位名不副实。
“尔等不必多礼。”
拓跋曜漫不经心的挥手对众人道,太上皇帝御驾亲征,临行前钦点皇叔辅政,太皇太后似避居深宫,实则还在跟太上皇帝明争暗斗,拓跋曜这个皇帝就剩了按玉玺的作用,他难免心气不顺。
正巧元旦放假,宫廷和官府都封印了,要等元宵才开印,他闲来无事就兴起来公主府找太傅说完,又听说玉蕤开蒙了,就顺便过来。
他对谢知说“听说你开蒙了”
“回陛下,儿半月前开蒙。”
谢知说,时下女子自称为“儿”
或是“奴”
,她不想整天奴长奴短的,大部分都是自称我,只有在面对贵人时自称儿。
“那取大名了吗”
拓跋曜跃跃欲试的着谢知,大有再替谢知取个大名的意思。
谢知道“取了,大父给我取的。”
谢知这名字她用了两辈子,可不能给他改掉。
“哦大名叫做什么”
拓跋曜淡淡的问,语气中听不出有失望之意。
“叫谢知,祖父希望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谢知说,这是她前世名字的含义,说来也巧,她前世的名字也是爷爷给她取的。
拓跋曜闻言微微颔首,吩咐谢知“把你功课取来。”
谢知他脸上还稚气未脱,言行举止却已俨然成人,他也不过比自己大三岁而已,怎么感觉他把自己当做晚辈谢简已经将谢知最近的功课都带来,拓跋曜转过屏风,到长案上的青砖,不禁挑眉问“这是什么”
“临帖用的。”
谢知说。
拓跋曜问“临帖为何要用青砖”
“儿字写得还不好,现在青砖上临摹熟练后再写到纸上。”
谢知说。
拓跋曜皱眉道“青砖又怎么跟蚕茧纸比拟以后别用。”
“喏。”
谢知低头恭敬的应了,心里腹诽,他住太平洋边长大的吗
拓跋曜说要作业,是真正的谢知的作业,从谢知启蒙迄今所有的功课都过一遍,同时还了谢大郎、谢二郎的,连谢家其她五位娘子的功课也没漏过,只是他们得没有谢知那么详细。
陈留和谢宁馨等人接到消息,也赶到了房,谢宁馨见自己的功课被圣人翻,难得面露赧然,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的字也就向来觉得她最好的阿娘才说好,就是阿耶都嫌自己字伤眼。
拓跋曜并没有点评众人的功课,只是在翻谢家五位娘子的功课时速度快了些,拓跋曜并不奇怪她们的水平,她们是长安城贵女的平均水平,倒是阿蕤很让他惊喜。
拓跋曜完功课,在公主府用完午膳才回宫。
谢简当了四年的太傅,一直跟拓跋曜君臣相得,拓跋曜也很亲近太傅,时常会来陈留府上做客,众人也习惯拓跋曜时不时的御驾,但是谁都没想到,半月后公主府接到皇帝诏令,令在京诸爵家中适龄女郎入宫遴选高平、西平、乐安、淮阳四位公主伴读。
谢简身上有长平县公的爵位,虽是虚爵,也是爵位,所以他家中的女郎也在待选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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