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并不是在等着死,他一直等的…是那个人啊……
生化人的身上越来越疼,似乎除了身体上还有别的什么地方也有些疼。
那天他走的时候于院长不许他跟着出去,他应该……不听命令地跟上去……至少……跟到门口去……也许还可以看见……
当疼痛到达一定极致的时候,超过了神经和肉体所能承受的范围,除了麻木失去感觉之外,还有就是彻底地解脱而去。
生化人的意识终于变得模糊,仿佛连灵魂都一点点飘散开来,当一切快要消散的时候,忽然手上传来了清晰的触觉。
并不觉得疼,而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生化人的耳边响起来:“不许死。”
是他。
他说不许死,他不许他死,他是要他活下来吗……
生化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视觉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不仅视觉,他的听觉、嗅觉……浑身的疼痛感让他几乎可以可以确定他的各种感觉怕是都已经恢复了。
阳光从透亮的窗台照进来,洁白的墙壁反射出刺眼的光,贺嘉良握着他的手趴在他的床边。
生化人一动,贺嘉良就立刻醒了过来,看到他已经苏醒,贺嘉良明显很高兴,扬声把守在门口的保镖叫了进来,又给他们各自派了些什么买东西端茶倒水削苹果等活计吩咐出去。
等忙完了这一切,贺嘉良才对他说:“对不起,那天我来晚了一步,不过现在什么都好了,你失去的我都不惜一切代价给你复原回来了。”
生化人茫然地点了点头,他并不在意这些,甚至没有感觉似乎对他来说要更好一些,反正早已经习惯了。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贺嘉良阴狠地说道,而在看到生化人的一瞬间之后,他表情立刻就缓和了下来。
而生化人还是点点头,并没有人伤害过他,即便是人类,想要得到什么,也总是要有付出的。
在他看来,郝医生和贺嘉良都是人类,谁都没有必须救谁的义务,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付出代价来救他。
贺嘉良并不关注生化人的反应,在他看来他肯定会觉得高兴,所以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另外,我给你申请到了身份,你的工作编号是34258。”
他再次乖巧地点了点头,似乎那日救过他的人他都有报答。
于院长走入了仕途,郝医生也调入了大医院,而他获得了一个身份。
工作编号对生化人来说,意味着自由和生化人权利,有了工作编号就可以像人类一样活着,哪怕只是一部分像人类一样。
对他,他报答的似乎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