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少岁?”
“二十六岁。”
他不信:“二十六岁?”
少年打眼望去——眼前不显老,却对他来说已算老的女人扎了一头长马尾,露出一段白净的颈子。
年龄并没有让她显得成熟,她有干瘦的肩骨,剔透的眼神仿佛能包容所有罪孽。
她的外表让他有着青春期男孩的幻觉——他将拿一把长剑披荆斩棘,而她站在这儿,是为了等待他的搭救。
少年清了清嗓:“我和她说说话。”
徐嬷看了两眼这个说话做事习惯给人下决定的少年,又看了眼宋轻轻,离开了。
林玄榆低了头,看着她平静的脸,他的右手有些痒,两指在腿侧磨了磨。
林玄榆记忆里的宋轻轻,永远坐在那张塑料凳上。
这儿的女人衣薄料短,仿佛深知男人喜好。
她呢?或是望天,或是俯地。
只有一身单薄的青色碎花衬衣和一条天蓝色长裤,有时手里抱着一团白色东西,看了好几次,原来是只缝了线的布偶兔子。
三个月前他第一次路过这儿,目光第一次停了几秒在这个不合群的女人身上。
她爱笑,两个酒窝像盛了酒。
他看着她,就醉了,顺着她的眼望去,只是树上一朵白花。
后来他鬼迷心窍地总要花些时间假意路过。
可女人没一次正眼看过他,一次偶然的对视,她也稍快偏离。
他以往为傲的俊俏模样,还不如她脚下的一只蚂蚁漂亮。
三个月后,他踏进这个店。
一个小小的,旧时城镇改革后,被城市遗忘的浴足店。
宋轻轻见林玄榆一直不说话,便低头,眼神落在地上。
然后,她抬头:“想做吗?”
他才发现她今天没带兔子。
环望了一圈这不堪入眼的环境,林玄榆没有及时回应,他开始不耐烦:“做?”
她用手指比出数字:“两百。”
他仿佛听出这数字背后的交易,冷气一下冒出,勾出一个笑:“两百?”
宋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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