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清醒一点……”
这一幕,怎能不让人发疯?
7
他半弯了腰,看着地板上露出惊惶的她。
他右手缓缓圈住她的脚腕,用了力扯过不断后退的她挨近身侧,神色怜悯地摸过她额角的细汗。
他的食指从她眉脚划至唇侧,凑近耳旁,靡靡之音掠过她。
“喝酒的人都说他很清醒。”
清醒到从她的发丝看到双眸,再看到笑时如遇漩涡的酒窝位置。
真不可理喻。
就这些,就这些竟然都能让他失控,他对多少人心如寒冰不起涟漪,偏就让这个伤过他的臭女人扰乱他。
八年像只是八秒而过,他好似从未被时间抹平过,燃点又因她而沸腾。
一颗烂心还在鬼迷心窍不得好死。
她懂什么情爱?从不说谎的她现在都可以大方地说爱他了,轻易地离开又轻易地来,从不将他的心当肉,想走时谁也留不住她,有一张乖顺的脸,却比谁都决然,装出这样一副迷恋他的模样,不过就是觉得他对她好,舍不得这个保姆,一个能给她钱照顾她还洗衣做饭的奴隶。
难怪听到他说没戏后,也能坦然地说着参加他与别的女人的婚礼。
她嘴里的爱和喜欢,怎么就这么廉价呢?
明知道她就是这样,从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却还是一次次地受撩拨,一次又一次的自嘲和不甘滋滋作响。
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黑色的眸直望着她,他的长睫像只受伤的蛾子般不停地扇动翅膀。
“宋轻轻,你能让我好受点吗?!
我也曾为你失去那么多,再怎么样的心也经不住你这样践踏。
你愿意和别人在一起,愿意跟着林玄榆都可以,我不在乎。”
他声音轻柔地说:“但你别对我说什么和好、爱我、向我靠近的谎话,好吗?”
他太容易信她了,以至于摔跟头时头磕出血了还要念着有没有溅到她身上,生怕她害怕。
“我只想跟着你。”
宋轻轻拼命地摇头,声音哽咽,她不敢对望他,无力地低头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可是,林凉……
她抬头,眼里的委屈化为泪水,她的声音接近呐喊:“是你说要管我一辈子,是你说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可是也是你不守承诺地要放弃我!
林凉哥哥,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好……”
她手指紧紧用力抓紧他的衣衫,看着他,声音特别无助。
她流泪,问他:“为什么……”
“你再说一遍。”
额头的纱布被血渗红,少年面颊消瘦胡子拉碴,嘴唇惨白而破皮如沟壑,双手握紧病床冰冷的床栏,骨节突出青筋爆裂,眼睛像利箭般盯着背对着他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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