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呖呖严重怀疑他叫她吃饭是假,想喊住她先进门是真。
但是想到易鹤安的娘亲易夫人,她微垂的眼睫遮挡了眸底的思绪。
殷家与易家的关系有些奇妙,殷老爹与易老爹互看不顺眼,在涉及双方的事情上,立场坚定无比——对抗到底。
可在小辈上就不大一样了。
殷老爹对易鹤安很嫌弃,但易老爹与易夫人对殷呖呖却很好,尤其是易夫人。
打小,倘若易鹤安有新衣,她也会有,都是易夫人亲手置办的。
甚至她头一回来月事的时候,都是易夫人陪在她身边,教她如何如何,又有哪些忌讳。
所以整个易家,殷呖呖讨厌的只有易鹤安,一则,殷呖呖受到殷老爹的荼毒太深,二则,殷呖呖真的没少被易鹤安坑。
“怎么了?”
赵译见殷呖呖立在原地迟迟不进门,眸中微闪。
殷呖呖回神,摇摇头,“表哥你先进屋,和我爹说我去易家吃饭了。”
她为什么不进门亲自和她老爹说呢?因为殷老爹知道她要去易家吃饭,怕是要将她锁屋里,还是直接去易家算了。
“你还能吃下?”
赵译略有讶异。
这回他的神色全无半分掺假。
“……能。”
殷呖呖想说他的关注点不太对吧。
“你去吧,我会与舅舅说。”
赵译负手立在殷家镖局门前,视线在殷呖呖的身影消失在易家府邸里,才漠然地收回。
狭长且深的眸里盛着一分探究两分思索三分兴味四分凉薄。
“易鹤安……易家。”
到底谁混蛋易家圆桌上,四面各坐一人,从右到左,易老爹、易夫人、易鹤安、殷呖呖。
秉着食不语的规矩,殷呖呖默默地吃着一顿饭,期间她不停地瞥向易鹤安,可易鹤安状若无觉,夹菜咀嚼吞咽,全程看也不看殷呖呖一眼。
殷呖呖有些气恼,腮帮子因为用力咬着而变得鼓鼓的。
一顿饭吃完,明明并没有吃太多的她,却觉得撑了。
气撑了。
膳后,易家的仆人将餐盘饭桌撤下,易夫人看向闷声闷气坐在一边的殷呖呖,问:“呖呖,是不是菜品不合胃口?”
殷呖呖抬头,看向眼前妆容虽清淡可极为端庄气质不凡的易夫人,连忙摇头,“合胃口的。”
又觉得没有说服力,补充道:“我先前和表哥在外面溜达吃得太多了。”
“那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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