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鹤安实在没料到红鲤镇这么大,庙会人这么多,他还能遇见殷呖呖。
眼下被逮个正着,面色略微不自然,明明理亏却又不能落了阵势。
于是唇角微勾,笑得坦然,“你只说庙会,又没说哪天的庙会。
我如何出尔反尔了?”
“你你你……”
殷呖呖瞪大了眼,“居然厚颜如斯!”
也怪自己当时话说的不够圆满,叫他钻了空隙!
可谁曾想,这厮如此厚颜无耻,言而无信!
亏得他天天将君子之道挂在嘴边,实际上,这世上就没有比易鹤安更小人的了!
“殷姑娘,莫要血口喷人。”
他还是笑着。
“你还倒打一耙!”
易鹤安懒得搭理她了,抬脚往楼上走,独留殷呖呖气得跺脚。
她平了平心,跟这种小人斗气,简直是和自己过不去!
打算回包间,不可避免地就要跟在易鹤安身后。
她这才注意到易鹤安手里拿着卷画像。
“易鹤安!”
她喊他一声。
“嗯。”
易鹤安头也不回。
她有点闷闷的,“你是来见你心上人的?”
“嗯。”
他应得很敷衍。
殷呖呖感觉自己就是在自讨没趣,轻哼了一声。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天字间,殷呖呖准备进去,眼看着易鹤安也要进去,她不乐意了,上前挡着,“易鹤安,你干什么你?!”
“你做什么?”
易鹤安皱眉,目露一丝不耐。
望着那张气鼓鼓的小脸,他更是心间烦躁,偏移过视线。
“这间房我要了,你去别的地方行不行?”
殷呖呖觉得易鹤安蛮不讲理。
这话听在易鹤安耳里,倒是有她故意和自己过不去的意味,“殷呖呖,你没玩没了了是吗?”
“什么我没完了?”
殷呖呖愣了下,分明是他不讲理在先,怎么好像她在胡搅蛮缠?“易鹤安,我们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吧?这间房,我早就定下了,你说我没完?到底谁没完没了啊?“你早就定下了?”
易鹤安的眼眸忽地一眯。
“你不信去问小二。”
殷呖呖头一回在易鹤安面前理直气壮。
易鹤安眼角余光朝殷呖呖手中的画卷一瞥,画轴的木质等等令他的身形陡然一僵,喃喃自语般:“你定下的?”
声音很低,殷呖呖差点没听清,她扬了扬下巴,“就是我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