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本紧闭的门扉猛地被推开,“备水!”
然后砰地一声,门又关上。
易宅众人都吓成了鹌鹑。
备好的热水在木桶里升腾起白烟热雾,易鹤安将自己浸在温热的水中,思绪纷乱,如何也静不下一颗心。
最后浑身滴答着水,忙乱地从卷缸中找出一卷画,哗地展开,入眼是恍若神仙妃子的佳人。
他定了定心神,将画挂在正对书案的墙壁上。
望了许久,那颗失了方寸的心,慢慢捡回了平稳的跳动。
沉沉的眸光放在书案上,他也不顾湿哒哒的墨发贴在身上难受,自行动手研墨,而后伏案,执笔挥墨。
“吴中生谨启,五月初五。”
在他的喃喃自语里,最后几字落下。
他的心才彻底的落安。
“林叔,帮我将这封信交至姻缘居。”
他推门而出,一番湿淋淋的模样将众人吓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眼前衣衫凌乱墨发湿厚人是他们平日严以律己一丝不苟的少爷吗?林叔颤颤巍巍地接过信,忧心不已:“少爷,你没事吧?”
“无碍。”
撂下话,易鹤安的房门又锁了起来。
直至夜幕降临,殷呖呖拖着将近残废的身子从外面回到了殷家。
“你这是被哪个小兔崽子打了?!”
跟她置气的殷老爹一看见自家闺女凄惨的模样,瞬时震怒,就要吆喝弟兄们抄家伙,被殷呖呖制止了。
“爹,我饿了。”
她吸吸鼻子。
自己的仇,还得自己报。
她说了,早晚要易鹤安哭着求她。
然后她忍着痛要回屋,冷不防对上赵译情绪清冷深不可测的眸子。
“表哥。”
她动了动唇瓣。
“嗯?”
“我明天去不了了。”
说来殷呖呖都觉得惭愧,天天告假旷课,根本就没正正经经上过几天学。
“嗯。”
赵译漠然。
然后,她没想到,多管闲事殷呖呖第二天脚肿的老高,尤其是被殷老爹用殷家独门按摩的方法揉搓后,肿得更高了。
只能可怜兮兮的卧床不起,百无聊赖的她翻看起从易鹤安那里胡乱拿的一堆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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