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张无忌大吃一惊,抬手指指自己,“我怎么可能……”
“我可以指点你医理中的阴阳五行之变、方脉针灸之术。”
胡青牛慢条斯理道,“用药方式和配伍我也会一一教你,能做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日之后,胡青牛果然每日抽些时间教他用药之法,张无忌潜心钻研,学得极是用心,一扫之前单纯为了偷师而背书的态度。
胡青牛见他悟性奇高,对《黄帝虾蟆经》、《西方子明堂灸经》、《太平圣惠方》、《针灸甲乙经》、孙思邈《千金方》等医学尤有心得,不禁叹道:“以你的聪明才智,又得我这个百世难逢的明师,不到二十岁,该当便能和华佗、扁鹊比肩,只是……唉,可惜,可惜!”
言下之意自是说等你医术学好,寿命也终了,这般苦学,又有何用?张无忌心中却另有一番主意,无论他学到多少,都要尽数拿去给师兄共享。
又盼能尽早补全黑玉断续膏的配方,令俞岱岩不必靠人扶持,能自己行走。
这是他的两大心愿,若能于如愿以偿之后自己寿元再尽,也无所憾了。
谷中安静无事,岁月易逝,如此过了两年有余,张无忌已是一十四岁,而宋青书已年满十九,即将到弱冠之年。
这两年之中,殷素素并未一直住在蝴蝶谷,而是每隔一段时间便往来此处与武当山之间,一来见见许久未见的丈夫以消思念之情,二来还要继续行侠仗义之举,三来也为告知武当众人无忌和青书如今的状况。
有宋青书陪在一旁,她也能安心离开。
虽然在她眼中,“宋青书”
的性格依旧怪异,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沉稳可靠的,也不似以往功利心极重,渐渐地也能让她放下些许戒心来。
值得一提的是,张无忌和宋青书的黑玉断续膏配方已经补全,一年前便做出成品,由殷素素亲手送至俞岱岩处为他医治。
只是俞岱岩残废已久,要尽复旧观,势所难能,但因宋青书之前曾为其调养,加上医治得当,半年之后,他已可用双足缓缓步行,身体各关节活动起来也与常人无异了。
这日晚间,张无忌读了一会儿王好古所著医书《此事难知》,觉得昏昏沉沉的甚是困倦,当即上床安睡。
次日起身,更觉头痛得厉害,想去找些发散风寒的药物来食,走到庭上,只见日影西斜,原来已是午后。
他吃了一惊:“这一觉睡得好长,看来是生了病啦。”
一搭自己的脉搏,却无异状,更是暗惊:“莫非我阴毒发作,阳寿已尽?”
适逢宋青书在外面练剑归来,还未进门就见少年站在门前,面色一阵青白,眼中隐隐透着恐惧,不由大惊,上前摸摸他额头道:“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他二人这两年来几乎朝夕相对,感情已非两年前可比。
那时宋青书心中还有些许对前世的愤懑,经过这两年相处,已经真正将少年当做自己亲近的家人,也因此逐渐恢复到前世那个温文尔雅谈笑自若的玉面孟尝了。
与他相同,张无忌对师兄的依赖也与日俱增,他摇了摇头,没敢说出自己的身体状况,只道:“似乎有点着凉了,我正要去胡先生那里看看。”
宋青书不疑有他,嗅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儿难以忍耐,便道:“你去罢!
我去提水洗个澡。
你若是风寒,今晚就别碰水了,吃过药早些睡觉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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