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白帝彩云间,昔贬安西路八千。
太原也在京城到黄门关的路上,许康轶侧身倚在车厢里——总躺着人也受不了,到了山西之后,他身上的伤已经见好。
他着素色锦衣,单手拎着茶杯,眼珠在微微挑起的凤眼里转了两下,问道:“这里与武威将军黄中原的中军有多远?”
骑马随行车外的家将元捷马上回答道:“此处过去路况却好,就是稍微远了些,马车要两个时辰。”
“将红夷大炮和军车留下,陈恒月、陈罪月、相昀都留下看着车队,元捷和我走一趟中原驻军。”
许康轶微微摇了摇头,十万大军,按兵不动持军观望,实在是固步自封的可以,如果再一毛不拔,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他思及至此,对元捷说道:“皇恩晃荡,竟然将这样的废物也载覆朝中,不拿良心上都说不过去。”
“可是,王爷,”
元捷是许康轶贴身的随从和家将,和许康轶年龄相仿,跟随多年了,劝道:“泽亲王让我们早日赶到黄门关,万一差一日抵挡不住…”
许康轶眼珠一转想了想,就算是沦陷了好像也有补救的办法,他凤眼一挑,说不出的冷峻,道:“抵挡不住就说明安西凌家军气数尽了。”
许康轶到了中原驻军如法炮制,又在武威将军处“奉旨”
拿了两万匹军马。
反正已经心里恨毒了他,拿一万和两万好像区别不大。
艰苦周旋
京城一地鸡毛,西域边疆则血腥十里,炮火纷飞,一片焦土。
用兵之道,讲究的是以正合,以奇胜。
但是被说书人和坊间更津津乐道的是以奇胜,毕竟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更符合人们的猎奇心理。
其实真到了战场上,更多的是以正合,换一句话,兵士越打越少,火器弹药跟不上,名将本事再大,也做不出没有米的饭来。
看古书演义,仿佛名将都能“杀个七进七出”
、“入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其实不尽然,真在战场上双方杀红了眼,战场上火炮暗器横飞全不长眼睛,再加上名将的目标大,死伤的概率也和士兵差不多,随时能去见阎王。
死了的,成了永定河边骨,能踏着万千鲜血活下来的,史书上才有那么一两笔。
所以一般大将全能坐镇中军,既能纵观全局,安全也有保障,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凌安之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成为名将,不过他的独特癖好就是在两军阵中砍杀冲锋在前,凌霄和凌云劝了他多次让他镇守中军,他也毫不在意。
凌安之初出茅庐,但是诡计多端,腹黑狡诈;凌云老成持重,总揽军务多年,经验丰富。
哥两个夙兴夜寐,枕戈达旦,昼夜推演进攻防守偷袭布阵的方向,和回纥骑兵周旋。
十一月十五,凌安之攻其不备,拔回纥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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