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那网子的网丝细密,勒入沃尔克结实的皮肉之中,将他浑身结实的肌肉疙瘩勒成了铜钱大小。
接着粗壮的刽子手就把长短两把快刀拿了出来,映着雪色闪出清幽幽不详的光芒来,任是何人,见到这两把快刀,都不免两股战战,魂魄全无。
刽子手出手如风,照着黑网勒出的网格,第一刀割下柳叶儿似的一条心口肉抛上天空,算是祭天;第二刀割右胸肉远远抛在地上,算是祭地,疼得沃尔克惨叫连天。
刽子手面不更色,一刀一刀割下去,没用上一个时辰,就把草原壮汉沃尔克剐成了一具血骨架子,眼看着惨叫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实在叫不出来。
血腥味遍布空气中,饶是安西军士兵久经沙场,看到此等惨状还是惊得木雕泥塑一般,只有来抢食碎肉的乌鸦扑棱扑棱彼此相啄拥挤的声音。
凌霄一直在关下看着他被剐的白骨尽现,再也惨叫不出来,才一扫近日心头阴霾,嘴角咽着冷笑回到了关内,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受了严重内伤”
的凌安之去汇报情况。
凌安之早就洗漱完毕,少有的提前进了卧室,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一边等着凌霄的动静,准备开始“养伤”
几日。
浮生难得几日闲,还得借仇人的光。
“少帅,虽然这千刀万剐下手是恶毒了一些,不过这奸佞小人身上背着咱们安西军一千多条认人命,都算便宜了他。”
凌霄坐在床沿上,伸手给凌安之按着肩颈后背,眼中凶光尽现,哪有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
凌安之作为安西提督,房间里异常整洁却显得简陋了一些,外间是书房和茶室,一架一架的书,书桌还得当棋盘用;里间一张床两个大衣柜一张桌子,四面墙上挂的全是地图,养着一树高高的盆景,其余的基本没什么东西。
凌安之翻了个身,直接枕在了凌霄腿上,他本来心情也不错,不过这么说话的工夫,又想到枉死的二哥来,虽说两军阵前马革裹尸是大多战乱时期将军们的归宿,就算是逃得过这一劫,名将也大多逃不过当权者的秋后算账,细细想来,为将这一条路,想不死太难,可能也就是戎马箜篌,看似威风些吧。
天外来客
想到这,他问凌霄道:“凌霄,现在国界估计几年之内都不能太平,你看咱们两个能坚持打个几年?”
凌霄这些天心里也不好受,别人死在阵前好像离自己多少有些遥远,不过凌云不一样,这几年凌云即是兄长又像父亲,对他们两个幼弟也算是不错,突然不明不白的没了,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不过凌霄不能由着凌安之胡思乱想,他伸手轻按着凌安之的太阳穴,收起了眼中的凶光,换成常见的温和目光:“咱们两个打西部这些游牧民族还是游刃有余的,不要总是妄谈生死,要我看,咱们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万一就活到老了呢。
你还得演戏养病几天,说说,有什么打算?”
凌安之像个大猫似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不以为意地说道:“生死有什么好忌讳的,我倒是只要求多给我点时间,让我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就行,比如打完了西域出去看看美人听听曲什么的,哈哈,要不我们择日不如撞日,这几天假脱我有病,出去浪几天?”
凌霄脸一沉,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凌安之偶尔流露出的浪荡样子看着又憋气又闹心,听到了就紧张。
他也不再揉捏凌安之,一挺腰直接往床头上一靠:“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凌安之感觉到凌霄好像是真不爽,他一骨碌身爬起来,双手去掐凌霄的脖子,笑着咬牙切齿道:“以前怎么都去了呢?你不陪我谁陪我?”
凌霄满脸无奈地叹气:“祖宗,你可放过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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