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不搭理便宜弟弟的胡言乱语,挥手让凌安之出去:“你不懂打仗,所以看不出来也正常。
最近别四处乱跑,外面兵荒马乱,可能要打仗,把粮草药物准备好,也算是帮了弟兄们的大忙了。”
凌安之正襟微微一笑,露出八颗白牙:“少帅,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三弟不才,愿意为二哥攻下梵城。”
“净添乱,没兵给你。”
凌云低头开始摊开梵城地形图,毕竟时间就剩下二十七天了,得抓紧时间。
“三弟手下的四千人足矣。
如果二十七天攻不下,愿受军法处罚。”
凌安之的声音非常正经,不过说的内容听起来还是很不正经。
凌云终于肯抬头正眼看了他三弟一眼,一年多没见,好像又长高了,身上衣服乍看仅是质量挺括,细看暗纹涌动,也不知道从哪浪来的。
他心理有丝丝内疚,这几年确实疏于管教,本来就不知道谦虚为何物的凌安之说话口气越来越大了。
“呦,你还要立一个军令状,打算怎么写?”
在军中这么久了,这个三弟貌似文化课还没学好。
“二十七天攻不下梵城,三弟提头来见。”
凌安之双手背在身后,一字一顿,注视着凌云少帅的眼睛,声音里说不出的沉静笃定。
“就胡闹,军中无戏言,还提头来见,要的是攻下梵城,要你狗头…脑袋有什么用?”
凌云无奈,他从帅案的后边走出来,道:“黄口竖子,你打算怎么攻?”
“少帅但凭三弟安排,三弟立下军令状,到时候拿不下来,直接军法处置就行了。”
凌安之像标枪一样站得笔直,声音也清冷稳重:“现在都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每日徒增伤亡,梵城的回纥部队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所凭借者仅天险地形尔,我虽不才,但也是将门之后,手中方天画戟,还怕挑不下梵城的山头吗?”
凌云终于开始抬脸认真地凝视起这个弟弟来,凌安之小他十余岁,虽然从小顽劣异常,但在功夫方面有武术大家的指点且天赋异禀。
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单独上了少林寺,凭一根木棍单挑了当时御封的“天下第一枪”
无量高人,此高人当众败在半大孩子的手里,羞愧的差点直接跳崖。
凌安之不仅不阻拦,还当着武僧香客的面指指点点、哈哈大笑,又嚷嚷这个高人德不配位,说如果还有点气节的话就应该收拾收拾尽快去世得了;讽刺之后顺路又挑了陛下亲自书写的“天下第一枪”
五个大字的牌匾。
破坏御赐之物乃是全家连坐的死罪,搞得天下皆知,凌安之一祸就把混世魔王的名声从西域扬到了京城,幸亏景阳皇帝念及其是凌河王幼子少不更事,付之一笑未有责罚,但凌河王受惊非小,加之凌安之未见悔意,气的一时中了风。
凌安之身边的亲兵凌霄虽说年龄比凌安之还小两岁,但也是年少俊才,武艺精湛,来无影去无踪,单凭这么多年能给凌安之喂招,就知道功夫不逞多让。
凌安之这几年在狼场练兵读书也没闲着。
别说,凌安之也有可能拿下梵城。
凌云望着凌安之,沉吟良久,“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