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玖又是一哼:“这样明哲保身之辈,来日到了官场上该有多棘手滑头,朕真恨不得写道圣旨,免了他科举资格。”
“陛下不会的。”
花清浅忽然正色,“陛下知道,纪清言是人才。”
南玖“哦”
了一声,道:“你倒明白?”
“臣斗胆猜测,皇帝重开科举,也是因为在臣家中看到纪清言那篇文章。”
称呼换了,花清浅也随之站起来,如君臣对奏般说,“纪清言只是今年举子中的一员,文章便出类拔萃,而未见到的举子,比其有才者不知凡几。
丧期三年不得科举,不仅断了多少举子的官宦梦,对朝廷的损失更是不可限量。
陛下新登基,正是用人之际,恰恰需要选拔官员,拔擢上进。
而最一劳永逸的法子,莫过一场科举。”
南玖站了起来,双手向前撑着桌子,整个身子前倾,面色却无甚变化,看不出喜乐。
花清浅低着头,自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话说完了,仍旧保持垂首礼的姿势,露出白皙一段脖颈。
上午阳光充足,瀑布般从天上飞泄而下,照在他身上,显得他玲珑剔透,琉璃一般。
“你说这么多,其实不过是为了向朕推荐纪清言。”
南玖沉声道,“清浅,你从不过问朝廷事,怎么,破例了?”
“臣不为哪个人,臣只为我朝堂,我国家。”
“不要跟朕拽大道理!
清浅,他值得你破例?”
花清浅抿着唇,不知怎么回答。
他值得么?值得吧。
他说,他要替我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情呢。
我的一生,整整齐齐分成两半,十三岁前那个懵懂少年,以及十三岁后那个苦苦挣扎的娈宠。
我早就没有什么心愿可言了,若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执着,只是我满腹诗书无处可用。
可是,没关系,清言说他要帮我完成。
我能做的,不过是帮他一把而已。
没有得到回答,南玖也不打算再追问,叫他坐下后道:“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宫里过年琐事繁多,朕再想借着批折子偷点清净恐怕也不成了。
清浅明日便不必来了,回去准备过年吧。”
花清浅愣了一愣,站起来行一礼,道:“臣领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灵感比较多
话说我想问下,大家希望清浅先跟皇帝h还是跟清言h?
还有,要不要安排一个太后出现?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
冬日里难得的好阳光,边边角角四四方方,照的周全,仿似陈年霉迹都能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