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孩子回家时候累的倒头就睡的样子,花清浅心疼不已之外,更多了一丝担忧。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极力避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么?
宫里来的人还带来太后的褒奖,并许多吉利赏赐,分别是给花清浅和纪清言。
纪清言得到赏赐未见多么欣喜,叩谢之后转回屋里自去读书。
花清浅挑挑拣拣这些赏赐,留下两个和田玉的烟壶,剩下的,都交给福伯处置。
宫里的女人,都对花清浅满腹敌意,只是有人愚昧,表现在面上,有人精明,不形于色。
这位太后对花清浅的印象自然好不到哪去,可她偏偏能按捺下情绪,当妃子时,对花清浅虽不过分友好,终归还算以礼相待。
所以最后,是她做了太后,而不是斗鸡眼的卫妃。
忆起前事,再怎么避免,总会不堪。
花清浅压下胸口一股浊气,唤丫头给荣萱熬他最喜欢的冰糖鸭梨,吩咐间前院小厮急匆匆跑来,道:“吴家小少爷求见。”
“谁?”
花清浅一顿,“吴时?”
小厮忙应是,花清浅沉吟笑道:“他消息倒快。
他说求见谁?”
“少爷。”
“小少爷还是我?”
“他说……是花清浅公子。”
花清浅笑意更深,道:“好啊,那我便去见见他。”
吴时在正厅坐的着急,眼见着花清浅走进来,急忙探头看他身后,见荣萱没跟着出来,又是担心又是失落,面色一下子沮丧起来。
花清浅哪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却有意晃晃他,道:“吴公子怎么有时间到我府上来?”
“荣萱呢?”
吴时家里几代武将,向来有事说事,能托辞是见花清浅来的就已经委屈他了,忍到此刻听到花清浅这么轻飘飘的一句,立刻就想拍桌子。
花清浅拿起紫砂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他睡了。”
伸手做一个“请”
,“这茶很好,吴公子尝尝。”
吴时耐着性子尝了一口,“咚”
一声放下杯子,站起来迈出一步:“我想去看看他。”
花清浅笑起来:“你不是来见我的么?”
吴时不说话了,可眼神带着少年的负气与不甘,紧盯着花清浅。
花清浅不急不慢,道声“请坐”
,说:“你来见他做什么?”
“我……我听说他从宫里回来,担心他,来看看他。”
吴家少年几乎把舌头吃进嘴里。
“他进宫不是好事么,你担心什么?”
“他进宫才不是什么好事!
他明明是……明明是……我要看看他!”
“明明是什么?”
花清浅冷笑,“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