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席卷,碎石滚落,呜呜呜的风声响彻整个山林,如鬼哭,如狼嚎。
唐钝瞬间清醒,双手圈紧了她。
云巧愣了下,“唐钝,不害怕啊。”
说话时躬起身,托着他双腿往上掂了掂,柔声轻哄,“是风呢。”
“”
唐钝松手,语气略显生硬,反驳,“我没害怕。”
“哦。”
她弯唇笑了笑,一副我懂但不说破的表情,唐钝哑然,没了话。
她停下脚步,又将他往上掂了掂。
他身量高出她许多,她背着有些吃力,走几步便会掂两下。
胸膛蹭过她皮骨清晰的后背,不怎么舒服,他说,“你怎么这么瘦”
云巧得意,“我力气大啊。”
唐钝忍不住泼她冷水,“力气大有什么用,打架还不是打不赢。”
要不怎么会被推进河里。
云巧以为他指的镇上那次,嘟哝,“我赢了的,他跟我求饶呢。”
他好像没到她耍威风的时刻,她张口嘴,上牙碰下牙地咬了两声,得意道,“我牙口好,咬人很厉害的。”
“”
她已经炫耀过了,他戳她脑门,“别人咬人也厉害,往后碰到那种事撒腿就跑”
就她这身板,哪儿禁得住咬
云巧听进去了,点头道,“翔哥儿说了,以后我跑他留下。”
唐钝皱眉,“他留下也打不过,都跑。”
“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落石声渐渐远去,怒吼的风声也听不到了,沿着峭壁走了段路,接着又进了树木掩映的山。
月光被树影剪得稀碎,地面昏暗模糊,他担心说话分她的心,有一阵没说话。
瞌睡排山倒海的袭来,他有些撑不住了,下巴一点一点的,好几次磕在她脑袋上,花枝戳得他下巴疼,他皱皱眉,嘟嚷地歪过了头,恍惚好像听到她说了句,“唐钝,你睡吧,睡醒我们就到家了。”
夜路难走,在山里歇一宿再回家。
他想说。
然而太困了,不知道有没有说。
她好像一直在走,一会儿下坡一会儿上山,风声鸟鸣时有时无拂过他耳畔。
醒来时,他躺在自己床上,身上盖着条薄被。
阳光斜进窗户,一室暖色。
脑子昏昏沉沉的,仿佛还在她背上颠簸着,竟有些不适应。
云巧的声音从院里传来,“村长爷爷,唐钝的脚伤着了站不稳,还喊后背疼,你们快去瞧瞧啊。”
他什么时候喊疼了
竟会编排他。
“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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