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福来的书生涯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围观过,刚才不过数百人,现在至少上万人,原本宽阔的钟鼓大道好家伙水泄不通。
百姓们奔走相告,生怕错漏一点关乎自己身家的大事,侯六递给他一个铁皮卷成的圆筒大喇叭。
开封像他这样的书先生还有两百多人都在各个角落开始相同的场面。
“还有吗?邹先生还有吗?”
“俺看还有好多字呢?邹爷爷你搞快点。”
邹福来拿着喇叭大声道:“大家伙别急,这第五条就是田租与商税,田租十税一,商税十五税三,永不加赋此为永例。”
轰,又是一个重磅炸弹,百姓彻底炸锅了。
“俺的个亲娘也,俺不是在做梦吧?”
“你掐掐俺,俺也掐掐你。”
“历朝历代能有这样一个主吗?木有吧?”
“开辟地第一个。”
“俺们开封老百姓有救咯。”
古代朝代初期的税不吓人,最骇饶是各种苛捐杂税加上徭役,这玩意就是个无底洞,压垮了下百姓。
邹福来能体会到他们的喜悦,但是他还没念一半呢
连忙大声制止道:“等等还有呢,第六条,凡督军府辖区一律实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
“啥是摊丁入亩?”
“就是废除丁税。”
一位书生解释道。
“俺滴个乖乖,这丁口税都快一千年了吧?”
“是啊,俺木有地都得交这玩意。”
那位书生抱拳道:“请教先生何为官绅一体纳粮当差?”
邹福来摆摆手道:“在下没有功名不必称先生,这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就是字面上意思,跟百姓一样纳粮交税服差役。”
书生大怒道:“既然与百姓无异,那我等下读书人还要功名有何用?此撩背弃士人必被下诛。”
一旁鬼鬼祟祟的老童生童夫子也帮腔道:“慈害民之暴政恒古未闻,老夫观这秦王樉便如桀纣一般的暴虐之君。”
旁边百姓纷纷怒目而视,连值守的军士握刀的手都拧出血了,如果不是他们司令不允许他们惩罚骂他的人,那几个兵恨不得冲上前去砍了这两个狗东西。
原本自鸣得意的童老夫子,突然脸上飞来一片烂菜叶子。
“谁敢扔老夫?”
啪的一声一个臭鸡蛋打在他脸上,恶臭的蛋液糊了他一脸。
一个大婶拿着一把烂白菜劈头盖脸给他抡去边打边骂道:“数典忘祖的东西,俺们老百姓交的你们这些臭老九交不得?”
周围围观群众目欲喷火,纷纷挽起了袖子,童老夫子吓的亡魂大冒,急忙缩身像个球一样朝远处滚去。
尽管他身手敏捷,依然挨了不少拳脚,现在钟鼓楼之上的朱樉对着杨士奇和铁铉、金忠等人道:“你们看我的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吧。
什么政策对他们有利有弊,他们比在座的我们,比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一清二楚。”
“不要怕他们反对我们,我们做对了,这下的百姓自然会拥护,我们做错了,也要有改正错误的决心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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