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好!
您来看越前的比赛吗?”
“啊——是越前的朋友……鸟见对吧。
那个,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的,看看这小子怎么被打趴。”
南次郎胡编乱造着,扶扶墨镜。
鸟见配合地点头再点头,不揭穿事实。
谈话间,越前和幸村已经站在了位置上,紫发少年睥睨着,嘴角挂着淡笑却显得疏离。
在鸟见眼中,他愈发宛如天上的神祇。
“到此为止了。”
他淡淡吐出,宣告了青学的命运。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
越前锐利的视线从帽檐下探出,“刚痊愈,网球这种剧烈运动没问题吗?”
幸村轻呵一声,“那就来试试吧。”
他转身,土黄色的队服衣角随动作飘起,划出一个弧度。
比赛开始了。
五感——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嗅觉。
当幸村发出第一球时,越前没有感受到丝毫不对劲,他顺利地回击并寻找着自己攻击的方向。
可是,当回球数越来越多,他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击球声了。
渐渐地,网球场的草木味消失了,四周的灯光变得暗淡,面前的人影和球影也变得模糊,逐渐失了颜色。
直到最后,连触觉都不再存在,握拍的手颤抖,松在身侧,越前跪倒在地,四周一片黑暗。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不是痛苦,不是崩溃,而是一片虚无——彻底失去了方向的虚无。
“剥夺五感。”
鸟见纱幸默念着。
她的视线落在瞳孔一片空洞的越前身上,他就那样瘫坐着,没有一丝动作的迹象。
观众们已经在窃窃私语,可这声音却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南次郎也沉默着,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孩子,眼里是压抑住的期盼和隐痛。
越前感到这一段时间缓慢拉长至整个世纪,他深陷其中,人生片段如走马灯般突然从眼前一帧帧划过。
他第一次拿起球拍,第一次用胖乎乎的小手捧起网球,第一次获胜,第一次站上很高的赛场被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