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现快步冲上来,厉声说:“快去准备医疗舱!”
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二楼打开医疗舱。
那好像河流的白羽已经被安保用机器飞快消下去,但夹杂着灼热和冰冷两股温度的气息依然弥漫在走廊中。
薄峤起身将沾了流银的外套脱掉,但里面的衬衫还是腐蚀出了几个洞,连手肘处都溢出一股鲜血来。
宋羽河还呆呆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
秦现拉着他要去医疗舱,像这种血肉模糊的伤,在医疗舱躺个二十分钟就痊愈了,但谁都不能保证流银那种东西爆炸后是不是真的会有辐射,给他的伤处留下后遗症。
薄峤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四处可见的流银味恶心的,脸色难看得要命,他扯掉口罩,没管秦现的拉扯,蹲下来擦掉宋羽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脸庞的泪水。
“哭什么?”
薄峤拧眉,“没出息。”
宋羽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他看着薄峤小臂上缓缓流下来的鲜血,讷讷道:“血……”
薄峤这才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他低下头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说:“伤得不重……”
只是话音刚落,他才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血红。
血……薄峤刚才一时冲动上头,差点忘了。
他晕血。
秦现看着刚才还在逞能的薄峤先生往后一倒,直接晕了。
秦现:“……”
宋羽河:“……”
秦现简直哭笑不得,急忙扶住他找人将薄峤弄二楼医疗舱去了。
宋羽河双腿发软,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又跌了回去,还是陆镜急急忙忙冲过来把他扶起来。
“怎么样?”
陆镜焦急地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被流银炸到,“哪里疼吗?!”
宋羽河惨白着脸摇摇头,他扎头发的电线已经掉了,披肩的长发散在肩上,脸侧还有几绺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雪白的皮肤上。
这副模样,倒是比受重伤的薄峤还要孱弱一点。
陆镜仔细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流银溅上是的印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羽河已经缓了过来,脚下发飘地往二楼医疗舱走。
伏恩里研究院的医疗舱是被改装过的,比寻常医疗舱见效要快,宋羽河过去的时候,薄峤正闭着眼睛躺在里面,透过玻璃舱门看到他苍白的脸和惨色的唇。
宋羽河和仿生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人生中除了仿生人还是仿生人,甚至在他的认知中,一个仿生人的价值要比一条人命要高得多。
他从来不把仿生人当成敌人,哪怕是被人植入自爆程序的异常仿生人,他也敢抬手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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