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璋扯着阿史那的斗篷撒娇,“等我十七岁再搬到你旁边去。”
叱骨邪没立刻动,斜着眼睛等可汗话。
阿史那一瞧他那个德行,就知道他肯定正在心里笑自己。
身边这些贴身的亲卫们,可不正个个都使劲憋着笑呢嘛!
阿史那很想振振雄风,奈何一对上谢玉璋那水润润的眼,红红的正嘟着的唇,就昏君附体。
“混蛋,还杵在这里干嘛?没听见宝华说的吗?”
他虚抽了叱骨邪一鞭子,笑骂,“去,看看扎达雅丽那边还有没有地方?没有也给宝华腾出地方来,叫他们搬!”
草原上搬家可比大赵的城市里简单得多了。
毕竟中原人的房子,哪怕是土坯房也没法摘了带走。
草原上的毡房拆了重新组装,几个熟手半日便可完成。
叱骨邪得了令,吆喝了一声,便先下去了。
他其实是奴隶,当然作为阿史那用得顺手的人,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了。
但他和战士不同,他是靠为主人办事和讨好主人生存的。
他一边向驻地飞马疾驰,一边心里想着,这个赵公主别看年纪小,很有女人手腕啊。
以后得多花心思伺候这一位。
叱骨邪带着几个人先回去了,其实早在他们之前,便已经有斥候回去报信了。
阿史那怀抱着谢玉璋春风得意地回到驻扎地的时候,一群王子、后妃和贵族们早已经迎了出来。
“宝华,来见见大家。”
阿史那停住马,在众人的面前掀开了谢玉璋的兜帽。
谢玉璋侧坐在阿史那身前,原本骑着快马为了挡风,面孔朝向他的怀里,还拉上了兜帽。
阿史那这一掀,谢玉璋抬起头来转向了前方。
嘈杂的人群便静了一瞬。
谢玉璋望着人群中的一个魁梧男人,庆幸此时阿史那是在她背后,看不到她的脸。
她实在,无法在见到他的这一刻维持虚假的神情。
阿史那乌维――她曾经强迫自己用心去爱过的男人。
人的感情啊,像流水,便是用最快的刀切下去,也切不断,沥不尽。
她在乌维怀里的那些年,虽称不上快乐,却的的确确是她过得最好、最安稳的几年。
男人宽阔的肩膀和温暖的胸膛,以及那些温柔的承诺都迷惑了她,让她以为后半生可以一直如此。
可是,并不能。
谢玉璋望着乌维。
乌维正震惊于她的美貌,痴痴地看着她。
他很好地遗传了阿史那所有的优点,身材高大,相貌威武,他现在只是胡子长些,没有后来谢玉璋给他修剪的短髭那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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