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说笑了,我们全家就剩下我这一颗头了,其他的头颅早就被之前守备洛阳的何伦给砍掉了。”
刘暾垫了很重要的一句话,看似无意,其实打消了王弥心中的疑虑——晋廷上军将军何伦把刘暾家里屠杀干净,那么刘暾因恨投降,好像也说得过去。
“你说,我今天保证不生气。”
“大将军请想,那汉主刘聪素有勾践之奇,又是匈奴遗种,大将军既非他同族,也非他平阳旧部,而且和他最倚重的刘曜搞得那么僵,暾恐怕这匈奴种可同患难,不可同富贵。
大将军不要忘了当年文种之祸,应该早学范蠡和西子远遁西湖。”
“嗯,有道理,还得是长升啊,他们那些驴踢的脑子,只会说大将军英明神武,一点忙也帮不上。
继续说,我具体该怎么办?”
“大将军可以天下之志?”
“这个你要说有吧,也是刚有。
但看到这晋廷的皇帝被人捆了送到平阳去羞辱,又不怎么想了。”
“现在洛阳被刘曜一把大火烧了,而且大将军在洛川杀伐过甚,民怨甚厚,不是久居之所。”
“对对对,你说得对,这三天打了五仗,一会来个坞主偷袭一下子,人人喊得都是克复洛阳。”
“既然洛川待不住,那大将军就应该学习汉高祖居汉中,光武居河北,返回青州,与曹嶷将军兵合一处,坐观天下局势,进可并吞天下,退也可做个孙权刘备那样的一方诸侯。
大将军以为如何?”
“好啊,长升兄。”
王弥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掐住刘暾的胳膊,指甲都快掐到肉里了,“我正发愁这去哪里发展。
你这是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啊。
传令下来,大军即日开拔。”
王弥的军队从洛阳离开,向自己的家乡青州出发,才走出洛阳,就被坞主刘瑞堵在路上。
这些坞主都是本地人,地形熟得很,抢点极准,扼守要道,夹击前后,愣是把王弥的数万大军钳制在一个狭长地带,进不得,退不得。
王弥又犯起了难,低头看看帐中的这些手下,一个个的吃肉比谁吃得多,是一点都没长脑子上,想来想去,还得问刘暾。
“长升兄,如今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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